只要能得到她,天他都能捅破。
他覆唇在她鬓侧,很轻很轻的问着她,“姮姮是我的吗?”
姬姮闭紧眸侧头,不愿回答他。
陆韶单臂抱起她,冲墓碑望过,隐去思念,缓步离开了这间破屋,进巷子时,雨势下大,他一手抱她坐在自己胳膊上,一手打着伞,在她耳边絮絮叨叨。
“姮姮跟我见了母亲,往后是我的女人,再不能给别的男人看,更不能背着我和别人眉来眼去。”
“我是太监,我是姮姮的奴才,我给你依靠,你这样不懂事,除了我也没人能护住你,你看我多大度,被你杀了那么几次却还想着你,明明你比我大,还要我宠着,哄着,没点成人的样子,这么可恶,偏偏叫我心疼。”
“是我将你养到现在,你的人你的身子都是我的,我是姮姮的男人,只有我能疼姮姮,对不对?”
他噌着姬姮的脸庞,重复那句“对不对。”
姬姮双手攀着他的肩膀,愣神中不自禁将脸贴近他,他抿着笑,带她走过巷子,雨像倒下来一般,没了人影。
——
陆韶和姬姮回京时,已近四月底,天气渐热,姬姮晕了一路船,回长公主府人都瘦了不少。
下晚拙枫园分外安寂,京墨着人送了膳食和汤药进屋,就将丫头们都遣散了,她悄悄守在屋门前,警觉的盯着四周。
屋里陆韶才喂了姬姮喝下药,她靠着凭几把玩九连环,身上穿的蜜合色松垮袍子,粉白锁骨半露,下裳开一半,长腿微曲,她在屋里最不爱穿繁琐衣裙,常常随意着袍子,左右不出门,谁也不敢说她什么。
九连环她就没拆开过,偏还次次爱玩。
陆韶放下碗,坐到她旁边,执着她的手教她解,淡笑道,“待会儿六殿下和韩小姐都过来,可不能这么懒怠。”
姬姮沉着眼,“为什么不让本宫进宫训斥皇弟?”
那只九连环在陆韶的引导下解开,陆韶叹气,“现在训斥也没什么用,咱们去南京那段时间空闲,正好给了方玉林可趁之机,陛下本来耳朵根子就软,鲁大人又是个严师,估摸着也不会对陛下说好话,陛下跟前没人舒解,自然着急想找人倾诉,这方玉林可不就有机会跑出来了。”
“本宫随便找理由杀他一个佥都御史,朝臣还敢有异议?”
姬姮不信道。
陆韶微笑,“眼下不能杀,都察院的左右副都御史都是朝里老臣,他们一直反对变革,真要动方玉林倒给了他们由头,会说你残暴,杀人堵嘴。”
姬姮将九连环扔他手里,扭过腰站好,“皇弟本宫必是要教训的。”
她离开燕京才不过一月,他就给她搞出个方玉林,她不仅想教训他,她还想抽他两巴掌。
陆韶俯身给她理袍子,“一堆事呢,等先理完了再说他吧。”
他也起身,手托着她走到外屋,才刚坐下,外边儿京墨就喊道,“殿下,六殿下和韩大人过来了。”
姬姮道声进来。
屋门推开,姬芙和韩凝月走进来,正看到满桌子菜,陆韶邀请她们,“六殿下和韩小姐大概还没吃午膳吧,都坐下来吃些吧。”
姬芙和韩凝月随他话坐倒,都是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