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儿守了一宿,屋里就没消停过,也不知殿下被折腾成什么样。”
“他们这些太监惯会摆弄女人,陆厂督又是太监里的天爷,殿下岂能好过?”
“唉,陛下才八岁,皇位都是陆厂督一路扶上去的,陛下若大些,说不定还能护着殿下……”
那丫鬟唏嘘道。
另一个丫鬟叹道,“便是陛下大了也不能如何,陆厂督手握兵权,咱们如今过的太平日子也是他打下的,得亏他是太监,不然这皇位还轮不到咱们陛下。”
“若是当初殿下对他好些……”
“快别说这话,殿下什么性子你不清楚?没杀了他就是老天爷造化!”
隔着门窗声音传进来,京墨短暂呆滞,嗅见一丝淡淡的香气才踱步站到隔门前,她没敢进前,目光落在那张白玉珊瑚软床上,只瞧见乌发铺满枕头,纤细的脚踝掉在床侧,隐约可见红痕,脸被纱帐遮挡,属实难看清面貌。
京墨踏一只脚过门槛,床上的美人动了一下,香气馥郁的似乎能将人醺醉,京墨小声唤她,“……殿下。”
“滚,”
姬姮有气无力道。
京墨停在镶翠团花屏风前,看着她那张糜艳的脸,轻声道,“厂督让奴婢给您传话,过会子他要带陛下进府里听戏,让您尽快起来迎驾。”
“啪!”
玉枕摔碎在地上,姬姮凶恶的瞪着她,“本宫让你滚你没听见?”
京墨捏紧手,半晌朝床边走来,试图扶她起身,“奴婢服侍殿下更衣。”
姬姮挥开她,满面厌腻,“真是陆韶的好狗,本宫当年待你的好竟抵不过一个太监。”
京墨怔怔的看着她。
姬姮疲惫的卧在褥子里,耷拉着眼自嘲笑道,“这长公主府算什么,不过是个戏园子。”
京墨嗫喏着,“厂督的心里……”
“皇姐!皇姐!”
屋外响起新帝的喊叫声,姬姮脸色发青,合目时气息越发微弱。
京墨匆忙出去,果见新帝等在门口东张西望,他的身旁站着陆韶,玉面红裳,唇角带笑,不说他是太监,反倒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
“殿下还没起?”
陆韶从袖中取出一块方帕,替新帝抹去了额头的雨水,神情一派淡然。
京墨躬身朝他们行礼,“回厂督,殿下身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