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江推门而入时,见她正拿着这份邸报仔细看着,笑着感慨了一声:“这群贼匪总算被清剿了,这回定州往沧州的商路可算安全了。”
易长安不解:“沧州不是军事重地吗?怎么,定州往沧州的路上有这么一伙贼匪,我瞧着枭首只是三十余级,居然还能盘踞这么久?”
关江向来就有些八卦,见易长安不懂,未免带了几分吹嘘:“长安你有所不知,那伙贼匪盘踞在常胜峰上,那峰里大有古怪。
有人说里面曾有高人布置过奇门遁甲,也有人说是设置了重重机关,听说就是当地人偶尔误入,也会在里面迷路,运气不好转不出来的,就死在了里面;总之是一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
自我大燕建国以来,官府也屡派官兵围剿,一直都是无功而返。你别看这几十名贼匪数量不多,问题是就是调了大军过来,这人上不去常胜峰,贼匪一藏起来就连风都摸不到,再多的兵士过来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啊!
常胜峰这一带,常年围剿都无建功,后来定州的官兵也实在懒得出动了,只要那伙贼匪做得不出格,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真没想到,这伙贼匪居然还有被清剿的一天……啧啧,也没听说定州的总兵换人啊,不知道是哪里蹦出来的厉害人物,竟然冷不丁地把这伙贼匪给剿了……”
不像现代有飞机可以高空轰炸,炸药可以连山都炸平,还有红外线热导追踪等等,这时空全是冷兵器,贼匪往茫茫大山里一钻,也确实难找到人。
听了关江的解释。易长安了悟地点了点头,顺带奉承了关江几句:“关大人懂得真多,下官佩服。”
关江“呵呵”
一笑,正要开口邀易长安下值后作陪,一起去赴一个酒宴,郁师爷却急步走了过来,脸上神色有些急切和慎重:“易大人!”
易长安不由脸色一凛,难道有命案发生?
见关江也注目看了过来,郁师爷行了一礼,比往常更恭敬,声音也颇有些严肃:“府尊刚刚收到定北道锦衣卫的文书,提请你前往定州府!”
锦衣卫提请……定州……易长安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自己刚才看的那份邸报上,一时若有所思:定军山脉常胜峰的贼匪……难道是陈岳?!
清晨,定州清县城门。
雷三娘伸长了脖子往城门外望去,不耐烦地揉了揉脖子:“我说常大兴,大人说的那位厉害得不得了的易大人到底什么时候到啊!”
常大兴瞥了雷三娘一眼,纹丝不动地站在一边并不吭声。
雷三娘睁圆了眼,抬脚就向常大兴的小腿踹去,却被他轻巧地避开了,雷三娘不由恨恨地哼了一声。
这男人瞧着牛高马大应该很笨拙的,偏偏一动起手来身形灵活得紧,跟常大兴交了几回手,雷三娘一直都没有占到便宜……
步子轻轻一移,雷三娘正想再踹过去,常大兴却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来了!”
雷三娘连忙停住了步子,注目往那条大路上看去。
一辆马车很快驶近两人,刘二柱勒停了马,轻轻跳下地来:“常小旗,属下把易大人接来了。”
车帘子轻轻一揭,露出一张疲惫不堪的面容。易长安有气无力地跟常大兴打了个招呼:“常军爷。”
目光转向常大兴旁边的雷三娘,微微愣了愣,轻轻颔首示意。
见常大兴挑眉,刘二柱连忙解释:“易大人在路上感了些风寒,加上马车赶得急,这几天都有些发晕……”
雷三娘顿时大失所望:这面色黄黄的弱鸡真的就是魏亭说的那位顶厉害的易大人?
常大兴点点头,翻身上马在前面带路:“易大人,我先带你去休息,大人现在还在外面忙着呢,特意叮嘱我和雷三娘过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