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对主家倒打一耙也是有的,所以没他不敢保证,这份骇人听闻的供词中,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
“拿来给朕看看。”
隆丰帝接过供词,细细翻阅,越看脸色越阴沉。
“隆丰五年,陵州……”
隆丰帝冷笑:“郑家好打算,难怪想杀人灭口。”
隆丰五年,为了安抚南方官员与百姓,他南下巡游。
那次巡游后,他把整个大成的兵权全部掌握在了手中,从此大成开始朝着他想象中发展,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年还有一场针对他爱妃与儿子的阴谋。
“一切计划都很完美。”
刀疤无数次重复着回答相同的问题。短短一天的时间,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神情萎靡不安,护龙卫问什么,他就老老实实回答什么。
“为了刺杀苏贵妃母子,我们安排了无数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刀疤声音嘶哑:“但是我参与的那个计划,发生了意外。”
“什么意外?”
总领问。
“一个孩子。”
刀疤舔着干裂的唇,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恨与悔:“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死丫头,她发现了我们。”
总领捏笔的力道加重,语气里有些许怒意:“所以你们杀了她?”
刀疤没有否认:“那孩子力气特别大,差一点就让她逃走了。若是让她逃了,我们谁都会没命,我们只能要了她的命。”
“谁让她听到不该听的,看到不该看的。”
提起被他害死的小女孩,刀疤没有半分愧疚:“可惜当时不能一刀劈死她,只能绑住她手脚堵住嘴,把她扔进河里。”
“畜牲!”
总领忍无可忍,捏断手里的笔,拿起墙上的刺鞭,狠狠抽向刀疤:“你还不如一刀杀了她。”
那么冷的天气,被缚住手脚,口不能喊,那个孩子死之前,该有多么的痛苦与绝望?
“大人,像我们这种从小就被买进府里的下人,难道还有什么选择?”
刀疤疼得浑身抽搐,他看着愤怒地总领:“当年我进侯府时,比那个淹死的丫头还要小,谁又曾可怜过我们?”
总领看着这个已经完全撒丧失人性的刀疤脸男人,沉着脸走回桌边坐下:“继续说,你们的计划为什么会失败?”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知道苏贵妃母子,根本没有按照计划去那座酒楼品尝美食,我们计划好的刺杀手段,全部失去了用处。”
刀疤声音渐渐变小:“侯爷怀疑我们中间出现了叛徒,杀了好几个行踪可疑的人。从那以后,也没有再派我出去办过事。”
“苏贵妃母子为何没有按照计划前去?”
“不知道。”
刀疤疼得浑身痉挛:“我不知道。”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总领厌恶地让人把刀疤带下去,转身招来手下:“苏贵妃娘娘在陵州的形迹,可有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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