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融懒懒打断了他:“世子,你叫呀,尽管叫破了喉咙,让别人都来看看,你是怎么调戏弟媳妇的。”
萧伦:“……”
他下面的话噎了回去。
许融道:“世子不叫吗?那我就说我的话了,我不喜欢总听见别人说二公子的脾气怎样,世子尊重一下我,以后不要再说了,好吗?”
萧伦狼狈冷笑:“你居然还真的对他,你——”
“其实没有,我是为了气世子。”
许融偏头,“世子是不是希望我这么说?一桌菜呢,怪不得世子喝成这样。”
萧伦只有两三分酒意,正因为没醉,清楚听出她的讥讽,此时再去看她,眼底那一点哪里是哀怨,分明是刃尖的那一点寒芒,冻得他心尖像结了薄冰,冰面又快速被挑开迸裂,激出一丝奇异的热意来——那也许是怒,也许是别的什么。
许融客气问他:“世子还有事吗?”
打完人,她郁结的气也消了。
他不找茬,她不打算再给他一巴掌,动手不是她的强项,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方法。
萧伦放下了手,不说话,却也没有让开。
许融不耐又起,但往他身后望了一眼,忽又平静下来,唇角勾起一点笑。
道路尽头,有一盏灯笼晕晕地过来。
这条道通往北院与后罩房,后罩房有下人居住,但不知为何,她心有笃定,就是知道来的人是谁。
萧伦若有所觉,顺着她的目光往后望了一眼。
而后他皱了眉,迟疑片刻,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快步走了。
许融低声安抚了句白芙,领上她向着来路的灯笼迎过去。
渐渐近了,灯笼照出的果然是萧信那张冷俊的脸。
许融噙了笑:“二公子来接我?”
“这条道黑,你总没回来。”
萧信淡淡道,“我出来看一看。”
其实没多久,许融估过,也就半小时。
她不揭穿,与他并肩往回走。萧信倒过来问她:“你才是不是停在那里没动?做什么?”
他看见的是静止的灯笼。
“没什么,打了只蚊子。”
许融一语带过,萧信现在已经算是准考生了,家中旁人提起的频率都越来越高,她不打算叫他分神。
“路上的蚊子,哪里打得完,你走就是了。”
萧信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