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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2页)

“那是从前,如今你都快病入膏肓了,师姐这解药一日配不出来,你便不得不提心吊胆的活着。亏我还以为已经平安无事了,谁知师父还留了后手,我就说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许三叠一边抱怨一边叹息,随后又说道:“还有啊,你当真舍得不给她回信?”

闻人湙抿了抿唇,仍是说道:“不了。”

许三叠知道闻人湙心里怕是挣扎过千百回了,他也犯不着去劝两句。容莺寄来的信都被暗中送到了此处,闻人湙每日都要细细看上几遍,再妥帖整齐地放入匣中。这几日都无书信送来,他便整日沉默不说话,时常在院子里站着不知在等什么。

李皎从前为了控制闻人湙,早给他下了毒,白简宁的母亲死后,她便与李皎决裂,看破红尘不再入世。闻人湙拖着病体去请她,暗中让她助自己化解体内的毒。隔了多年,他本以为体内残毒也该尽了,然而李皎果然够心狠,这两年都还算平稳,然而不过是沉睡的毒蛇,如今时日已到,他大限将至。

闻人湙送走容莺,更多的也是不想让她看着自己这副苟延残喘的模样。

白简宁替他解毒并未有完全的把握,如今他不得不殊死一搏,赶在自己活着的时候报仇雪恨,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许三叠见他死到临头了还淡然自若,心里不禁憋闷,问他:“你当真不怕死,还有心情看果子呢?”

“怕又有何用。”

“你还真怕死了,从前快死了不是还说‘生之我幸,死亦我命’吗?怎得如今反而想不开了?”

闻人湙摘下一枚青果,在指间揉捏着,回答道:“我与她相守短暂几月,还有许多未完的心愿,如此便死去,我的确心有不甘。”

他去年酿了几坛青梅酒,本想日后挖出来与容莺共饮。本来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却不曾想如今竟成了他的奢望,连拥有与她的日后都如此艰难。

他在洛阳的这段时日,几次克制才按捺住不去回信,让二人暂且断了往来。如今以他的病体再想逐鹿天下是难了,但若能破釜沉舟的博上一回,未必不能达成夙愿。届时容恪便是天命之君,他会将自己身边信得过的人留给他,以保证容莺往后能一生喜乐无忧。

倘若真的败了,那也是他命该如此。有他在朝臣中的心腹,再加上他早已为容莺备好的后路,只要容莺将他的人头献上,她便是一个忍辱负重手刃仇人的救国公主。会有人替她说情,即便是为此,皇室也不得不善待她。

闻人湙想过,若他死了,容莺需要陪着他一起死。

可他到底是舍不得,他仍旧想让容莺好好活着。如果他就这般死了,容莺对他的爱并不深切,很快就能忘了他重新开始。兴许会是梁歇,她一向仰慕梁歇这样的人。

闻人湙每次想到容莺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与旁人成亲生子恩爱一生,他便嫉妒得要发狂。

因此他心思缜密,要替容莺铺好路,即便他不在,她也能日日回想起他做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可能活不长久,这一路走来实在辛苦,倘若当真到了不得不死的时候,他也只会死在容莺手上,用自己的命成全她,让她此生都将他牢牢记住。

第83章身殒殒命洛阳

容曦的女儿和平安差不多月份,李愿宁曾远远见过她几次,托人将一些长命锁银项圈之类的小孩儿物件送给了她。都是之前为平安打造的,只是没想到平安还不曾用上就遭了难。容曦对此十分不满,按道理李愿宁该算她的弟媳,如今背叛了朝廷转投闻人湙之流,她自然是多有不齿。约莫也是这个原因,自从回到长安后李愿宁从未去拜见过她,即便是想看看容曦的女儿容妱,也只是隔着很远瞧上一眼。

容曦并不待见这个与赵勉所生的孩子,产子后便让人将她从身边带走,不哄她也不抱她,即便孩子哭哑了嗓子也不多看一眼。

小容妱的名字是闻人湙取的,容莺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

王馥雪的儿子年纪小,对容莺却有印象,因此时常黏着她,还会问她萧成器何时回来。城中那些关于萧成器王馥雪的风言风语,起初容莺是不信的,直到王馥雪毫不避讳地问起了她与闻人湙的房事,并在她面前好一番点评萧成器,她这才知道传言非虚。

杏花落尽,闻人湙始终没有消息,容莺的信石沉大海,一直到夏至将近,听闻洛阳军中躁动生乱,容霁趁机攻城,洛阳危在旦夕。

而后不久,洛阳那边传来急报,容霁领军占据洛阳,而闻人湙旧疾复发又被刺客围攻,已经殒命在了无名山丘。

容霁乘胜追击,萧成器退守潼关与他殊死一战,落败之后战死,余部仓皇而逃。

消息如蔓延的烈火如何也阻止不了,京城百姓开始惶惶不安,而长安众官员也渐渐开始人心松动,生了要投敌的心思。奈何赵勉如今大权在握,又是个笑里藏刀的阴狠人物,谁也不敢将这心思放到明面上来。更何况长安还有容恪这尊大煞神,在关外驻守多年,容恪血性不比普通的官宦子弟,砍人是从来都不眨眼的。

容莺早已放弃了给洛阳寄信,得知这样的消息时脸上并无悲戚,只是呆站在庭中许久,最后才失了魂一般动作僵硬的走回房中。

闻人湙败了。

容莺努力消化“帝师殒命”

四个字,分明简洁明了,她却像听不懂了一般。

闻人湙竟会败,他运筹帷幄这么多年,辛苦经营到了今日,却还是栽在了洛阳,死得也不甚壮烈,让人只能生出几分惋惜来。

若他身体康健,以他的雄才伟略本可以逐鹿天下。

容莺听到了各种人对他身死一事发出的感叹,似是说他英年早逝实在可怜,又说他是逆天而行死了也是平常。

容莺没有他们想得那样多,她只是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渐渐的眼睛也十分酸涩,一直撑到容恪闯进院子推门而入,将她一把拥到怀中。

容莺这才眨了眨干涩的眼,泪水顷刻间滚落。

“阿莺别怕,哥哥会保护你。”

容莺的额头抵在他冰冷的铁甲上,茫然道:“三哥,临别前他问我何时成亲,我并未回答。你且告诉我,他是真的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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