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鲟挑了下眉,往他裤裆扫了眼,罗粤捶了他一拳,“别瞎想啊,雄风仍在。”
罗粤指着他手上的黑王蛇,一脸嫌弃,“你说你养什么不好,养条蛇,这放在家里,哪个姑娘不害怕?”
陈鲟闻言,脑海中下意识地闪过苏新七的脸,他微皱了下眉,对这种本能的联想感到烦躁,他想,今晚她说的话到底还是对他产生了影响。
罗粤见他走神,一手搭上他的肩,冲他使了个眼色,说:“你今天状态不对,怎么了,和兄弟说说?”
陈鲟垂眼,指腹摩挲着蛇鳞,忽然开口说:“有酒吗?喝一杯。”
罗粤惊愕,“看来事不小啊,把你烦成这样……你能喝吗?”
“我有分寸。”
罗粤看他真是心情不好,叫人送了几罐啤酒上来,最后还确认了一遍,“你明天真不用训练吧?”
“嗯。”
陈鲟拿过一罐酒,单手拉起拉环,仰头喝了一口,久违的酒精刺激着味蕾,他舒爽地眯了下眼。
“悠着点悠着点,我可不想被老沈痛骂一顿。”
罗粤也开了一罐酒,和陈鲟碰了下,他端详着陈鲟的表情,试探地问:“今天是不是见到那个谁了?”
陈鲟瞥他一眼,“谁?”
“苏新七。”
陈鲟手中的啤酒罐微陷,“为什么这么问?”
罗粤指着自己的脸画了个圈,“都挂脸了,除了她谁能让你情绪起伏这么大?这几年拿冠军都没见你有什么表情。”
陈鲟又喝了一口酒,倒是没否认罗粤的猜测。
“你还挺长情的,不过也是意料之中。”
陈鲟乜了他一眼,没明白这个意料之中的结论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
罗粤抿了口酒,身子一转,一副要好好说道说道的模样,“我们认识也有个十来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好胜,目标感极强,执着得要死……还记得刚进市队的时候,你还不太乐意,训练态度敷衍,被教练训过好几次,差点就被劝退了。那时候队里有几个年长的,仗着资历深欺负新人,一开始我们的实力跟不上,游不过他们,每天被骂,现在想想算是队内霸凌了,那时候小,人生地不熟的不敢反抗,倒是你,天不怕地不怕,一个人都敢直接和他们呛声,即使游不过也要比,他们还笑你自取其辱呢,记得吧?”
陈鲟看着落地窗外,点了下头。
罗粤笑了下说:“我那时候都以为你会退队,天天被嘲,谁受得了,而且训练太苦,和我们同一批进来的人都囔着要退队,走的也不少,倒是你,本来比谁都想走,输了比赛后愣是坚持了下来,练得比谁都猛,嘿,不到一年的时间,那几个人都追不上你。”
“那时候我就想,你这小子的好胜心可太强了。”
罗粤顿了下说:“还有一次省内比赛,你拿了个银牌,上台领奖的时候满脸写着不甘心,之后那段时间除了在宿舍,你就没离开过泳池,所以老沈说你有冠军相,是个好苗子。”
“后来……你离了队,我就知道你早晚会回来,你不会甘心的。”
罗粤捶了下陈鲟的肩,戏谑地说了句:“你就是一生要强啊。”
陈鲟勾了下唇,不否认他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