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按住了他的手,微微推拒道:“别……”
虽然周围方圆十几里都一片寂静,这夜深人静也根本不会有人过来,可她就是觉得羞赧,这怎么说也是荒郊野外,在这里她是做不到的……
“……那我们回去?”
男人幽深的眸子中情绪翻涌,似乎是压抑得狠了,没等她回应便起身抱起了她,向骏马大步走去。
他拥着她跨坐上马背,一路驾着缰绳奔得飞快,虽一句话没说,可阮清莞紧贴着他的身体,能感觉那具身子的火热。
她不禁开始头皮麻,怎么……怎么就又挑起了他的火……
直到两人骑马回到营地,夜已经深了,周围其他臣子家眷的营帐都已经熄灯,唯有景府的帐子通明。
景翊将马儿交给马夫,横抱着阮清莞大步迈进营帐,帐中的丫鬟下人见这副模样,早已低了头退出去。
阮清莞被景翊扔在帐中塌上,覆于锦缎上解开骑装时,黏连着的双腿一阵火辣辣时,她才皱起眉喊了一声:“疼……”
男人俊脸微沉,低低道:“我还什么都没做,你疼什么?”
阮清莞红了红脸,低下头去看时,才觉自己的腿心之处不知何时已经磨破了皮,红了一大片,渗出些血迹。
“受伤了,我腿疼……”
女子仰起一张小脸,水润的眸子委屈兮兮。
一定是方才他拥着她骑马回来时,一路上奔驰度太快,她又不懂如何坐在马背上掌握分寸,才生生被磨破了腿。
景翊自然也是瞧见了她的伤处,听见她的娇嗔有些无奈,心中再急切的念头这会儿也都退了下去。
他转身找来随身携带的药瓶,俯身在床榻前,目光沉沉地望着她雪白肤色上的伤口,“过来,给你上药。”
阮清莞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并拢了些,男人却眉心一皱,一双大手有力地按住膝盖,命令道:“张开些,不然怎么上药?”
阮清莞被他不由分说地打开伤处,她微红着脸别过去,明明想刻意忽略,可伤口处传来的清凉触感却又提醒着她,他在那里的一举一动。
男人神情专注认真,蘸着药粉轻轻涂抹在伤处,口中却随意道:“羞什么,又不是没有看过。”
阮清莞的脸烧得更红,露在外面的皮肤也因为他的话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好半晌后,她朝他踢了一下小腿,闷闷道:“好了没有?”
等了片刻无人回应,阮清莞抬起头,才看见自己踢出去的小腿被他紧紧握在手上,而男人望过来的眼神,又充斥着最初翻涌的情绪。
他本来已经消退下去的念头,因她这番春色外露的模样,又一次卷土重来了。
阮清莞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擦药时穿得单薄,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火这么快又被点燃……
还未等她出声,男人就欺身过来,伏在她的娇躯上轻声问道:“这回总可以了吧?”
阮清莞唔唔两声,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他封住了唇。
帐中香气袭人,被中红浪翻滚。
阮清莞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开口娇声:“动作轻些,外头有人呢……”
这里是围场营地,可不是自家府上,周围还驻扎着其他王公大臣家眷的营帐,若是今晚动静大了,保不齐会被外人听到的。
景翊低低笑了两声,利落的喉结滚动,却并未听她的话。
……
翌日清晨醒来,阮清莞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身上如同散了架一般的疼。
她犹记得以前最初时,男人惦记着曾经给她的伤害,所以动作格外小心,可后来随着一次次的试探摸索,他似乎是摸清了她的身体底线,一次更比一次无度了起来。
尤其是昨晚,也不知自己那句话招惹了他的恶味,让他几乎折腾到天亮。
本来就受了伤的腿,这下子恐怕彻底好不了了。
阮清莞昏昏沉沉,步履蹒跚地下床,她还记得今日女眷安排了活动,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听到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
下雨了?
阮清莞面色一惊,抬眸望出去,果然看到外头飘荡的雨丝。
冬猎下雨,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原本宫里在筹办冬猎时,会请钦天监算一算日子,避开那些阴雨天,可钦天监的预测也不总是准确的,比如这回冬猎第二日就下起了雨。
阮清莞叹了口气,看来今日狩猎是不成了。
她还是起身,换上了身领口较高的襦裙,遮住自己白皙脖颈间的红痕,随即出门朝主营帐走去。
这次冬猎,皇后因着被软禁在宫中没有出席,乃是郑贵妃一手操办,今日她原本邀请了各家的女眷在主营帐内吃茶的,可突逢下雨,男人们狩猎不成,也都聚集在了主营帐中。
好在营帐够大,中间用紫檀山水浮雕屏风隔开,一边是男人们高谈阔论,一边是女眷们喝茶闲聊,倒也相映成。
阮清莞坐落于女人堆中,听着她们聊些衣裳饰之类的话题,着实是有些无,可今日是郑贵妃做东,她也不好随意离开,只能老实应承着。
倒是听到她们谈起了林氏香粉铺子,阮清莞难得竖起耳朵听了几句,见她们对林茉的香粉都是赞美之词,她的面容也不禁欣慰了几分。
低头啜茶间,阮清莞偷偷抬起眼眸,趁着屏风中间的空隙可以看到景翊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