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男人将她整个身子翻过去,扣着她的双手在她耳畔呢喃道:“做错了事就要受罚,欠了的也都是要还的。”
阮清莞这才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
这天晚上,她不满意了,阮夫人却满意得很,翌日一大早便春风满面来到栖霞居,对阮清莞嘘寒问暖。
临了还叹道:“多亏了我昨晚那些大鱼大肉的滋补,看来往后还得再多补补。”
阮清莞两眼黑,就是因为昨天吃了太多补气血的东西,她才会现在都下不了床好吗!
被防止母亲再从中作梗,阮清莞只好狠心将母亲早早请离了景府,以免晚上又重蹈覆辙。
独自在栖霞居歇到下午,阮清莞才感觉身上恢复了些,她下床唤来竹苓为自己梳洗更衣。
竹苓刚脱下阮清莞的寝衣,就忍不住低呼一声,那细腻肌骨上的一片片红粉痕迹,几乎可以看出昨夜的动作之狠。
阮清莞背着身,微微低下了头,她知道那痕迹虽看上去吓人,可实际上他还是怜惜着她的,懂得循序渐进,并未怎么伤到她根本。
换过了衣裳后,前院大门值守的小厮突然匆匆跑来,对阮清莞禀报道:“门外有个掌柜的求见夫人。”
阮清莞眉心一跳,她知道来的人应该是林氏香粉铺子的掌柜,近来铺子的生意做大,林茉前去外地谈的铺面,京城里就只剩下掌柜看着。
突然上门来找她,莫不是香粉铺子出什么事了?
阮清莞换好衣裳去前院见人,这才知道是有位女客前些日子买了铺子里出的涂面脂粉,回去用了以后脸上却起了疹子,这就不依不饶来店里闹事了。
阮清莞估摸着事情闹得挺大,不然掌柜的也不会专程上门来找她了,她连忙唤了管家准备马车出府去铺子里。
到了香粉铺,老远就听见街上一片喧哗,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铺子门口,指指点点好不热闹。
人群之中,果然看到一个身形圆润,穿着粗布衣衫的妇人正对着店门怒骂:“你们这店害人不浅啊!我这张脸……我这张脸都被你们店给毁了!”
她用手指着的双颊上,一片泛红的痕迹,上头还起了一颗一颗密密麻麻的疹子,看上去好不渗人。
围观群众都起了同情之心,怜惜妇人的同时对着铺子也是指指点点。
“这位夫人您别着急,有什么事可以进我们店里谈,在外头吵吵闹闹也不成体统。”
铺子里的伙计劝导着。
可那妇人分明是油盐不进,提着嗓子道:“不成体统的明明是你们店,你们已经毁了我的脸,我怎知再进你们店会不会灭我的口,我今天偏要让大家都看清你们店的真面目!”
阮清莞下车见这架势,就知这闹事的客人只怕是个难缠的,林氏香粉的招牌才做起来没多久,这么一闹怕是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到时候谁还敢来他们铺子里买东西。
“夫人,邀请你进我们店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的伤势如此严重,想为你请郎中来好好看看,也好对症下药。”
吵闹中传来一声沉静的声音,众人闻声回头望去,见精致的金漆马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湘妃色金丝绣花长裙的女子,虽头戴面纱,可也难掩周身贵气。
她莲步行于妇人跟前,定定地望着她,反问道:“毕竟脸是自己的,不是吗?”
那妇人没想到会出现个衣着金贵的女子,被阮清莞的气度镇住了些,可愣了片刻后就想起自己今日的来意,又不依不饶道:“请郎中就不必了,我已经看过大夫了,就是你们这香粉闹的。”
阮清莞这下几乎可以断定这妇人就是来闹事的,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他们店的还是第一次。
阮清莞的话中也带了些质问:“即便是同一款香粉,不同人的不同肤质用上去也会不同,这位夫人如何证明,就是我家的香粉害了您?”
“再言之,哪怕真是我们家的香粉有问题,为何旁人用了都无事,偏偏您的脸上出了问题?”
阮清莞的语气很沉。
那妇人被阮清莞的质问镇住了一瞬,她迟疑半晌,似是无言以对,可片刻后又挥了自己不依不饶的本性:“我怎么知道你们店做了什么手脚?”
她看着阮清莞那带着面纱都遮不住的仙姿玉貌,捂着自己泛红烂的脸颊更是难忍,她质疑道:“除非,你敢亲自用我手上这盒香粉,才能证明你们店是无辜的。”
她这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阮清莞静静地站着没有动,掌柜的悄悄扯了下她的衣袖,小声提醒道:“来人只怕用心不明,那香粉虽是我们店里出的,可难保不会被人掺了些其他的东西。”
阮清莞明白,如今林氏香粉的招牌越做越大,也难免会损害到其他人的利益,只怕今日之事就是有心人做出来的手脚。
阮清莞并没有上当,那妇人见她不作为,却是得意地笑了:“看,你不敢了,你们店的香粉就是有问题!”
围观之人也响起窃窃私语。
阮清莞道:“既然我们都不相信彼此,还是报官吧,让官府查明真相,还彼此一个公道。”
今日这事若是不说清楚,给出一个交代来,只怕林氏的招牌也要砸了。
那妇人却仍是不信她,道:“我可不报官,谁知官府是不是和你们沆瀣一气,你们给官府使了不少银子,就是害我们这种平民百姓。我今日就要看你亲自看你将这香粉涂到脸上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