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又不在银城,谁照顾他?”
许长乐笑得颇为讽刺:“说得好像他在辛市的时候您就照顾了一样。”
“嘿,你这娃娃怎么说话的?”
“我这娃娃实话实说。早听我姐讲了,小羽平时就是一个人住,家里连口拆了封的锅都没有。而且他被欺负了那么久,您怎么不知道呢?”
郁山怒气冲冲:“他不告诉我!老子每次去看他,他就和老子顶嘴、吵架!每次都把老子气得半死!”
“他不告诉,您就现不了,不还是关心不够吗?人家别的家长,自家孩子掉了几根头都能现不对。”
郁山哽住了,气哼哼地别过脑袋。
“就让他在银城吧,银城实验也是寄宿制,每周放假的时候他还能去找我姐玩。”
郁山横眉竖目:“找她干啥子?他们非亲非故的。”
“可是小羽很喜欢我姐啊,您没现,他和我姐在一块儿的时候很开心吗?”
透过玻璃窗,郁山看见了病房里正在说话的师生二人。他不知道沈初菡说了什么,反正他儿子笑了。
虽然那个笑容很淡很淡,可是是切切实实的,开怀的笑容,是从来不会在他面前露出来的,他很久都没有见过的笑容。
郁山的心像是被一个无形的小锤轻轻敲了一下,酸酸麻麻的。
“我向您保证。”
许长乐说,“小羽的苦,已经吃完了。”
郁山猛然看向她。
“他的以后会一片坦途,光明无限。只要您别过多干预他,用正确的方式引导他,他会健康平安地生活一辈子的。我和我姐姐,还有以后的许多人,我们都会对他好的。”
她有了重活一世的机会,郁轻羽一定也要有。
她绝对会让郁轻羽走上一条和小画那个世界,完全不同的路。
盯着她看了半晌,郁山吭哧吭哧笑了起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借此掩盖自己红了的眼眶。
有人对他儿子这么好,他这当爹的真高兴。
郁山走进病房,拍了拍沈初菡的肩膀。
“棒槌,我最后问你一遍,真的是最后一遍,你还愿不愿意当老子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