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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3页）

姚衣等不到我，自己一抖缰绳，驱马转头。我本能的挣扎回头去看，只见他一袭狐裘如天边最淡的月色，渐渐消散。

“梅……”

待他的身影彻底从眼前消失，我仿佛才醒悟过来，剧烈的挣扎“姚衣，放开我！”

“我不放！不绑着你，你就一定会去救他！”

“你就看着他死？”

“只要你没事，那又怎样？”

姚衣已红了眼圈，“我是敬重司马相忠贞劲节，我也不想让他自己留在那里，但是我更不想让你出事！”

说到最后，已是小动物般的呜咽“姐姐，你才是最重要的，和你比，他算什么，他算什么啊……”

呜咽的尾音拖在风中，我叹口气，将手上的马鞭扔掉“姚衣，要绑住我，你还不够。”

姚衣尚未反应过来，却已死死的抱住了我“我不许你去！他本就与我们毫无关系，我不要你以身犯险！”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我轻声说。

以前可以是毫无关系的人，萍水相逢，形同陌路。我可以肆无忌惮的为难他，甚至杀了他。

但从这一刻起，再不是了。

我吹一声口哨，一直紧跟在身后的另一匹马快步赶上。我叮嘱姚衣一句“回去找风月。”

脚尖借力，腾空落在那匹马上，掉转马头向来时方向跑去。

姚衣咬了咬牙，忽然喊“我和你一起去！”

我皱了眉“不行。”

“姐姐，正如你一定要去救他，我也一定要和你一起去。不然，日后我回忆起这一天，将无法原谅自己。”

姚衣亦转过来，茫茫飞雪中，那个娇弱身影竟凝伫如山“姐姐，我是魏家女儿！”

她说出这句话。恍然间竟如父亲横刀立马。手执方天戟，身披苍云甲，甘愿为忠而死，为义而亡。

不知何时，我一直护在羽翼下的姑娘，竟长成了这般坚毅的模样。

我静静的看着她，待姚衣走过我的身边，忽然一个手刀劈过去。她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晕在我怀里。

我把她放在马上，轻轻拍了拍。老马识途，已载着姚衣慢悠悠的向山南走去。这条路空旷，风月很容易就能找到她。

我看着远去的马，轻声说“姚衣，是魏家女儿，就活下来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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