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则没有听到答声,猜测那姑娘应该是摇了摇头。
“姑娘莫怕,据实相告就好。”
梁则悄悄攥紧手中的刀刃,等了半天只听那姑娘哇的一下哭出了声“那人凶得很,他拿着刀威胁我不让我说呜呜呜……军爷,奴家好怕啊呜呜呜……”
外面有片刻的安静,领头的将领无措地张了张嘴,努力放轻声音试图安抚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有那么一瞬,梁则对这位将官产生了诡异的惺惺相惜感。
被安抚后姑娘的情绪便慢慢稳定下来,她抽噎着再次开口“奴家太害怕也不敢抬头看,只瞥到画上这人出了巷口往南边跑了……”
将官又安慰了她几句,告诉她有人再问起时切莫声张,便带着人匆匆离开。
又过了片刻,等外面彻底安静了,梁则才浮出水面,水缸里的水已成一滩血水。
二三十人训练有素的小队出了巷口朝南追去,刚行了两里不到,领头的将官突然抬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来。
“不太对……”
他转过头问身边的人“种睡莲的淤泥是暗红色的吗?”
身边的人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问题给问懵了,愣了一瞬,随即摇头说不是。
“再朝南就是陵水河,前天暴雨下了一天一夜,河水暴涨,梁则再蠢也不会挑这个时间渡河……”
将官暗叫一声上当了,连忙整肃队伍,各派了人分别朝北和东另外两个方向追捕,自己则带了两人返回刚才的那条巷子。
梁则从水缸里出来,抖了抖沾在苇笠上的水重新戴好,拧干滴水的袖子朝那姑娘道谢。
姑娘看着那朵折了的睡莲,沉默了一瞬道“你也不必谢我,那个将官一旦现被骗一定第一时间回到这里,其他两条路也一定早有追兵。这位爷,何不赌一把?”
她朝梁则粲然一笑,耳侧的金色绸带随风飘动,在阳光下闪着漂亮的光,“您现在绕到临川巷朝南到陵水河走水路离开,说不定刚好能捡一条命。”
梁则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面前的小姑娘容貌并没有什么变化,但一瞬之间却好像换了一个人。恍惚间方才惊慌失措、瑟缩害怕的脸庞和现在笑容灿烂的脸庞重叠到了一起。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怕是不能如姑娘的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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