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重复了好几次,才打起了干净的井水。
她本来想把伙房的锅碗瓢盆先清洗干净再做饭,但怕那老太爷饿着,便先把需要用到的锅碗食材先洗干净,做好端到外老太爷面前。
她见老太爷还坐在门口,便把吃食放在了饭桌上,推着老太爷的轮椅说:“外边风大,咱在屋里吃好不好?”
“好,好。”
崔扶月将老太爷推到桌前后,便捧起那木碗要递到他手里,可他拿着碗和勺子的手抖个不停,崔扶月见他吃饭都困难,便又把碗拿了回来,说:“奴喂您。”
她做的是拌饭,以为他能自己拌,所以一开始没有帮他拌开,这时才快搅拌开了,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边。
老太爷张开嘴时嘴也在抖,不知他是没有力气,还是饿的没有力气。
见老太爷吃的津津有味,崔扶月忍不住询问道:“可还合胃口?”
“好吃,好吃。”
老太爷说着,眼角便渗出了泪水,便流泪便嚼着嘴里的吃食,又说:“你这小丫头手还真是巧,这是我这老头子吃的最好吃的吃食。”
崔扶月伸手抹掉了老太爷的眼泪,又喂了他一口,说:“此后奴日日为您做吃食,再也不要去吃他们的剩菜剩饭。”
外老太爷吃完饭后,崔扶月便伺候他睡下了,他坐轮椅并不是腿瘸,只是没有力气而已。
崔扶月趁着老太爷睡觉的功夫,到如意阁把枯草都清理掉,扫掉那厚厚的一层土灰,将那亭子擦得锃亮。
还拿着捞网在湖中打捞,把那些枯叶杂物都捞起来,周围有树,只是树都死了,只留下那稍一用力便会碎掉的树枝,和树桩,反正也不能活了,崔扶月干脆把它砍了去当柴火烧了。
独自一人将整个院子的各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却花了整整五天的时间,看起来像容光焕一般,特别是在早晨阳光照耀下,整个院子都鲜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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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尘院
今日静尘院有稀客,那太子周章携其妹妹周颜妺大驾光临,那傅池衍的鞭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便起身迎接她们。
周章坐在了琼室的正位之上,玩弄着傅池衍院中的小玩意。周颜妺坐在傅池衍对面,面带着青涩的笑容,见傅池衍也看了她一眼,那小脸竟染了一些透色的绯红。
“不知殿下与公主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傅池衍见他们都不说话,只好起个头。
周章不羁的坐姿实在让人看不下去眼,可这坐姿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需要你去杀一个人。”
这太子虽然权大势力也大,老是一副很厉害的样子,但身上的也可以说只是个三脚猫功夫,日常在宴会上舞刀弄枪表演一下还能得到几句夸赞,这要真刀真枪打起来,他分分钟就能被嘎掉。
没等傅池衍回话,他又说:“上次让你去找拂秀,你把人搞丢了,你爹甚至还把芊红院给烧了,本宫很不高兴。”
“所以这次,本宫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他将身子坐直,说:“那吏部尚书礼世卿日日在朝廷中与本宫作对,还让父皇关了本宫在都城的二十间铺子,还说本宫是自私无能的储君,日日联合其他官员写奏折劝父皇废储,本宫限你三日之内杀了他,此时若是成了,赐你个小官儿当当,若是不成,人头落地的,便是你!”
这二十间铺子关掉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售卖出去的物品极其劣质,吃食放了几天都坏到臭了还摆出来卖,价格又极其昂贵,到了普通老百姓无法企及的地步。
许多人买了吃下肚子里头的东西,上吐下泻就算了,还严重到高烧不退,还具有传染性,闹得整个嘉元都城沸沸扬扬,民不聊生。
这大半个都城的铺子都是周章名下的,要再让他这么只顾利益不顾百姓死活地经营下去,迟早得遭殃,礼世卿劝换东家重新经营店铺对老百姓来说是个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