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風中傳來野獸的嘶吼,她忍著酸脹的眼眶,努力辨認著雪地上的痕跡。
倏然,前方又傳來馬蹄聲,她抬起頭,被火把晃了一下眼。
是衛湛嗎?
此時此刻,失望蔓延,已不再期盼是那人良心發現回來尋她。
是盜匪嗎?
腳底的冰寒傳遍全身,她已無力思考。
來者勒緊韁繩,橫轉馬頭,側擋在了她的面前,探身手握火把,照亮了視野。
女子髒兮兮的,青絲凌亂,狼狽的不成樣子,卻還是掩飾不住絕色的容顏。
本是偷偷跟過來一探究竟的季懿行怔愣片刻,懷著一絲忐忑問道:「你是衛湛的什麼人?」
寧雪瀅避開刺眼的火把,打量起馬背上衣冠楚楚、氣宇軒昂的青年,稍稍舒口氣,慘白著一張臉如實回道:「小女子是永熹伯府的人,還望公子搭把手,送我回去。必有重謝。」
不是她多稀罕永熹伯府長媳的位置,而是伯府名聲在外,京師一帶無人不曉得,或許會帶有敬畏心,不敢貿然動她。
眼下,需要先脫險再從長計議。
和離,是她驟然生出並瞬間堅定的想法。
她看不透衛湛,也不想再蹉跎下去。她想念爹娘了。
永熹伯府的女眷和婢女眾多,季懿行並未全都見過,他試圖穩住劇烈的心跳又問:「姑娘可否透露姓氏?」
寧雪瀅一默,小聲道:「姓衛。」
那一刻,季懿行難掩失落,但還是做不到袖手旁觀,「你是衛湛的庶妹?為何會被衛湛丟在野外?」
伯府只有一個嫡女衛馠,季懿行早就見過。
提起衛湛,寧雪瀅鼻尖發酸,繼續胡謅道:「言語上衝撞了兄長。」
「衛湛如此蠻橫暴戾?僅僅是衝撞,就把你丟在野外?」
「如公子所見。」寧雪瀅用手背蹭了蹭眼尾,苦笑道,「小女子現在這副模樣,做不了假。」
身為朝廷命官,將血親妹妹丟棄荒野自生自滅,都可以吃言官一諫了。
女子說的是地道官話,沒有口音,季懿行沒再懷疑,遞出左手,「上來,我載你回去。」
寧雪瀅喜出望外,誠心道謝,手一抬,被男人拽上馬匹。
好在傍晚沒有飲酒,季懿行有的是力氣,一甩馬鞭,縱馬駛出林子,一路上聞到的除了落葉的味道,還有陣陣暖香。
行入官道後,寧雪瀅的心踏實下來,扭頭看向身後的人,「敢問公子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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