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被这句话问的涨红了脸。
在座的不知道是谁没忍住嗤笑了一声,冷嘲热讽的小声说道“她还好意思说别人是外人,她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话一字不落的全部都落在了关宁的耳朵里面,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对方一眼。
别人是看不惯沈景歌,但未必能够忍得下她关宁。
这沈景歌好歹还有一个沈字是同这一家人有关的,毕竟这是沈文承的沈府,可跟她关宁什么事呢?
“好啊,你竟然敢这么说我,谁这么教你的,如此不敬长辈!”
关宁受不了这委屈,分明这事端是她挑起来的,但是面对这般的羞辱,关宁还是接受不来。
沈景歌的气势并未被压下去,她笑意盈盈的看向关宁,上下打量了关宁一遍,看得关宁浑身麻,“我看着关姨娘这一身玫红的纱装应当是新做的吧,这几日我在布坊之中得了一匹粉色的布料,奈何在孝中穿不了这般粉嫩的颜色,不如送给关姨母如何,姨母姿容倾色,必然是很合适的。”
莫名其妙的夸赞,让关宁还以为沈景歌主动示好,自是得意洋洋的抚了抚自己耳边的头,“我自然穿什么都好看,你那是什么布料,不是名贵的,我可看不上眼。”
旁边的兰笙噗嗤笑了出来,满是嘲讽地说道“关家妹妹,她这是在说你伤风败俗,不守妇道呢!”
关宁和她府中的赵瑛兰等人是一样的,根本没有将自己的夫家放在眼里过,自然是不会尊重对方,更不会为其守孝三年。
沈景歌不穿红装,是因为她的娘亲过世,关宁一身红装,却是为了掩盖自己过世的夫君。
关宁反应过来自己也在守丧期间,她这种穿红戴绿的行为显然是不合规矩,但是她自从离开了夫家回到了娘家之后,就再也没有想起过那个早死的鬼,甚至说关宁更喜欢这种自在的日子,不再被婆家所管束。
以至于关宁差点都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已经死了的丈夫,而她也不是待字闺中的姑娘,而是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寡妇。
关宁被气的脸色铁青,如今的她就好像被人扒光示众一般,赤裸裸的羞耻感,伤风败俗,不守妇道,兰笙的话就像是两道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不是一个藏得住怒气的人,当场就骂了出来,“小贱人,你实在是……”
“够了!”
沈文承大声呵斥住了这场闹剧,他冷冷的扫视了这一圈的人,“歌儿就是我沈家的人,要是有什么不满的话……”
沈文承看着众人,“最好还是憋回去!”
最后这句话是对关宁说的。
作为一个投靠沈家的外人,对他宅中的家事一直都是指指点点,沈文承早就对此有所不满了,奈何这关宁是关婉柔的人,他不好直接出手管教,如今家事一团乱麻,又岂能任由这等小人在其中搅混水。
关宁的话被梗在了自己的喉咙里面,被训斥之后,连句话都不敢再说。
尽管她的脸色还是那样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