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姨娘恍然间想起来过去的事情,沈夫人难产生下两个女儿,一个自出生时就有着嘹亮的哭声,另一个却是面色青紫,后脖颈处也一个像蝴蝶的胎记。
那个健康的孩子,便是后来的南唐第一美人沈景娴,全身上下干干净净肤白胜雪,那个不健康的孩子,就是日后一直体弱多病的二小姐沈景歌了。
“要说特别之处,妾身倒是记得,当时大小姐生下来的时候通体雪白,而二小姐的后脖颈处,却是有一个红色的蝴蝶胎记。”
说着左姨娘便对沈景歌告了一下礼,伸手掀开了沈景歌的衣领。
赵姨娘也凑近了几分,果不其然,在沈景歌的后脖颈处有一个红色的胎记,并不大,如同一个指甲盖一般大小,并不惹人耳目。
“正是这里,妾身记得清楚,”
左姨娘颇为欣喜,这肚子里面的一颗心终于能够放在肚子里面了,她看向赵姨娘,“像这件事,赵姨娘心里面若是还有所疑虑的话,不如问一问府里面常年侍奉的老人,这件事情可是做不得假的。”
赵姨娘冷哼了一声,自讨了一个没趣,“我自然是要问的。”
沈景歌不由得用手掩了一下鼻子,这赵姨娘离远了还不要紧,这离得近了,一股浓重的香料味扑面而来。
这其中还夹杂着一点其他的味道。
赵姨娘不愿在这里多待,带着自己身后的一群人又呼啦啦的离开,这小院子顿时之间就清净了许多。
左姨娘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她平日里最怕这种场面,尤其是在自己做了姨娘之后,这后宅之中的明争暗斗,实属她最为难的事情。
“二小姐,还好有你在提醒了这么一遭,不然还不知道要被赵姨娘如何为难呢。”
可心在一旁心有感慨道。
沈景歌安抚两个人说道“不用过于担心,一时半会的她还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二小姐可能有所不知,”
左姨娘在确定了沈景歌就是他们沈家二小姐之后,很多话也都说了出来,“当时沈府被抄家,很多东西都被收没进了宫中,银钱田地什么的,在满京的时候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妾身带着老爷回到老宅之后,原本在沧州城还有的几间勉强能够用来糊口的铺子,也都被赵姨娘给卖了出去,她喜好奢华,即便是在老宅,吃穿用度也不减分毫,恐怕如今沈家所能够留下的银钱,也已经是不多了。”
左姨娘以往的时候就习惯于将府中的大小事务汇报给沈夫人和沈景娴,如今见了沈景歌,下意识的也有了这样的习惯。
沈景歌自然是看到了赵姨娘身上奢华艳丽的装扮,沈夫人死去也就半年时间,她不求这些人为她母亲披麻戴孝,但是好歹都是沈府的人,倒也不必这么招摇的穿红戴绿,不仅没有把她母亲放在眼里面,便是她还活着的父亲,他们也同样的没有半点尊敬之心。
这让沈景歌如何能忍。
这沈家到底还是她的家,还轮不到一个姨娘来鸠占鹊巢!
灰溜溜回去的赵姨娘在房间里面砸了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
赵姨娘想到刚才沈景歌的态度,她就十分的来气,就算是过去的沈景娴也没有对她这般不客气的说过话,不知道在哪里凭空来了一个二小姐,倒是对她蹬鼻子上脸,这要是当真把她留下来了,那以后的日子可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