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不是很高的小山,矗立在平原大地之上。
大地上的积雪,已被几日的阳光,化了稀薄许多,黑色的泥土隐隐可现。
一阵阵寒风吹过,虽然太阳高悬,却感受不到一丝丝温暖。
呼吸一口,一股寒意就能到达五脏六腑,冰凉整个身体。
一股肃杀之气,在四周蔓延,只增不减。
小团山上,张虎骑在马上,一身盔甲,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微光。
盔甲之上暗色斑斑,有泥土,也有已经干涸了的血液,头盔下的眼睛,有着淡淡血丝,一眼戾气。
他紧了紧手中的一杆长矛,看向山下黑压压的辛国大军,眉头皱了又皱。
对方试图过山,已经动两次冲阵了。
这是第三次了,身后的武将神情严肃,略带疲惫之色。
张虎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山头,那是马龙所在的方向。
似有所感,此时的马龙
也望向张虎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就转身对身后的武将喊道,
“所有弓兵搭箭在弦,统统给我握紧了手中长刀,骑兵夹紧了自己的战马,弩兵做好游击!
”
是!遵令!”
”
是!遵令!”
身后退去两名武将,转身骑马离去,传达战令而去。
小团山,除了山顶几棵松树以外,其余皆是矮小的灌木丛。
以及一些突出的山石,坡度微陡,易下难上。
两座山头,被一条可供四马并行的山道,从中分开。
这样一来,两个山头刚好相对而立,形成天然夹击之地。
半山腰处。
山石后面,一个个弓兵,身背箭筒,里面装满了羽箭。
弓兵们,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弓身,一只手捏羽箭尾部。
紧绷的弓弦,颤动的黑铁箭头,随时准备蓄势拉弓射出。
步兵一手握着盾牌,一手拿着长刀,盾牌上的解豸(xièzhì)图案,似要撕吞对战之人。
他们的盾牌上,或者刀尖之上,皆有血迹,当是前面两次交战,杀敌所留。
骑兵的位置,低于步兵,在步兵前方,接近山脚。
这个位置到山脚之下,没有大的山石阻挡,便于冲阵。
战马嘶鸣,战马鼻孔中,不停的冒出丝丝白气,偶有战马马蹄,不耐的踏着身下泥土,
立在战马身旁的一柄柄长戈,被骑兵紧紧的握在手中。
马鞍处的战刀与黑色长戈,黑白相衬,寒光交映。
本已在高处,又在战马之上,骑兵们居高临下的眼神,淡寒的看着山下敌军。
张虎收回看向马龙的视线,又向山下尽头的山道看去。
那里有一支骑兵,整齐肃立,严阵以待,骑兵两侧的弩兵,更是齐刷刷的高举弩箭。
此弩为三连弩,在黑龙军中,此弩可同时射出三支弩箭,射出之后,散开击敌,威力很大。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装填时间稍长,又称为小重弩。
单支弩为轻弩,山上弩兵用的皆是轻弩,方便作战,守城大弩为重弩,
山道尽头的赵,高坐战马之上,一身漆黑盔甲很是厚重。
他的身后是五千重骑,骑兵皆是厚重的盔甲。
所有战马都包裹在马甲之中,隐藏在马甲里的马眼,不时眨一下,
张虎马龙二人,将所带弩兵各去一千,所带边军各去一千,留于赵。
因为那是最后的一道防线,过了那道防线,可就直达牧田城池了。
弓兵也好,步甲也罢,以及骑兵在内,这些大余朝的兵将眼中,没有恐惧,没有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