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皖一惊,赶忙上前问:“你醒了?你怎么了?”
她刚将他扶着坐起,“咦”
了一声:“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她目光一转,正好落在安无雪脸上,见到安无雪脸颊泛红,她竟是出神了一瞬,赶忙别开眼退开了些。
安无雪深吸一口气:“我叫宿雪,你们认得我吗?按理来说我和你们云剑门还算有些渊源……”
云皖和那几个弟子全都面露茫然,显然不曾见过宿雪。
他抬手,掀起了自己的手臂。
那是正在发烫的炉鼎印。
安无雪晕乎乎的。
他自己的灵囊里其实还放着谢折风给他用来传音的天涯海角符,但他不能用。
他只能不抱希望地问:“这个印记可能出自云剑门,云道友可知晓解法或是抑制之法?”
云皖微愣。
那几个弟子也露出了别样的神色。
云皖又看了一眼安无雪,欲言又止道:“这是……炉鼎印?”
安无雪坦然点头。
“我从未见过这种落印手法……”
果然如此。
安无雪已经有所预料。
“师姐!”
屋外,突然有一个弟子着急地喊道。
云皖同另外几个弟子相视了一眼,没时间理会安无雪,几个人全都一窝蜂跑出屋子。
安无雪经脉抽痛,偏生全身热意涌动,两种感觉拉扯着他。
他干脆摔碎药瓶,用瓷片割破手臂,血腥味与刺痛感同时涌出,拽回他的思绪。
他立刻散开神识,正巧听到那喊话的弟子在屋外见到云皖,着急忙慌地说:“我们这里恐怕藏不久了!”
云皖一惊:“怎么了?”
“我刚才出去放风,又看到一个操控着其他师兄身体的魔物在山腰上巡视,似乎在找什么。那些魔物是不是知道我们这有人了!?”
云皖沉声道:“大概是了。里面那位宿道友既然进来了,想必是惊动了一些魔物的,而且我们刚才杀了那个镜妖之后根本没看到碎裂的镜子本体,镜妖本体多半在别的魔物那里,别的魔物看见镜子碎了,猜到我们这里有猫腻……”
“那怎么办?那个在附近的魔物要是个大成巅峰,法阵根本瞒不住。要不然我们出去和魔物拼了!在这边苟延残喘了两个月,我一想到师父他们我就……我受够了……”
“……”
那些人说话刻意压低了音量,可安无雪有神识相助,在屋内听得一清二楚。
他调息了片刻,忍着炉鼎印带来的绵软,咬牙喊道:“云皖道友,可否再进来一下?”
屋外,云皖闻言转身,其中一个男弟子不悦道:“师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他干什么?刚才我们也看到了,那可是炉鼎印,身上有炉鼎印的修士能是什么正经修士?你还给他丹药,我们自己都没多少可以用了……”
“师弟!”
云皖呵斥道,“莫要以区区一个灵印断定他人秉性。他受了伤,正缺人搭把手,喊我也在情理之中。”
那几个弟子登时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