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学校只剩高三,之后便是封校,不许人进,更不允许人出。
冬天,白日清明越来越短,黑夜越加漫长,真应了那一句‘黑色高三’。学校的氛围颇有些压抑,学着学着,看一眼外边的天空,便会无端喘不上气,像是笼中鸟,永远被莫名的东西牵制,永远挣脱不开。
戴着口罩,无时无刻戴着。
315宿舍只剩桑幼一个人。
她跳级,却没换宿舍,舍友们回家了,学校也只要求四楼以上的宿舍收拾出来,于是,便只剩她一个了。
一天,两天,连续几天后,慢慢有人崩溃,学着学着就小声抽泣。
周六日也不允许回家,安排在班级自习,下午四点结束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
林桥烟学姐来找她,说是,后山的风景不错,可以去看看。
后山在女生宿舍后面,不高,顶多就是一个小山坡,有一条很长的石阶,倾斜度挺大,爬上去还挺累人。
上去后,沿着蜿蜒小路走走停停,期间也碰上不少来玩的同学,她们走累了,打算去凉亭里坐会儿,走近才现,凉亭里有人。
还是熟人。
周砚,简栎城,富太子爷。
凉亭三面都是长椅,中间放着一个木制方桌,桌上还摆了一盆假山,质朴,也有雅意。不过这三人靠着长椅椅背,手里捏着牌,着实不符合这个意境。
林桥烟:“好啊,聚众打牌,举报你们。”
简栎城哈哈大笑,邀请她们:“来玩不?”
两人刚一点头,简栎城就说:“现在你们也是同伙了,要死一起死。”
“我们连牌都没摸。”
桑幼说。
周砚手里还剩四五张牌,他把牌递过去:“剩下你来打。”
桑幼愣了下,下意识接过,下一秒就听见了简栎城贱嗖嗖的声音:“摸牌了吗?桑学妹。”
“……”
难以置信!
周砚居然也这样坑她!
桑幼愤愤道:“你让我打的,输了别赖我!”
周砚:“不赖你。”
桑幼低头去看牌,差点两眼一黑,就四张牌,分别是3、6、7、8。
?
这是什么破牌?
“你们打的什么?”
富太子爷往旁边挪了一下,给林桥烟腾位置,闻言好心解答:“斗地主。”
简栎城补充:“周砚是地主。”
“……”
为什么以周砚的智商,能把牌打成这个鬼样?桑幼一阵恍惚,不出意料的输了。
下一局,周砚下,林桥烟上。
已经是深冬季节,温度降了很多,后山还有人工凿的池塘,冷风掠过池塘吹过来,凉得刺骨。察觉到桑幼往自己旁边靠了一些,周砚问:“拿我挡风呢?”
桑幼一点不心虚:“你刚才还让我收拾烂摊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