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6平洲想想补充道,"如果你愿意继续喂我,我还能再喝一碗。""想得美!"程蔓轻哼,"你睡一会,我把碗拿出去。"6平洲应了声,看着程蔓走出房间,却没有闭眼睡觉,而是坐看右望,打量着面前的房间。
结婚以前6平洲进过两次程蔓的房间,但都没待太久,迎亲那天也是,没什么机会仔细看看这间屋子。
屋子空间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得上狭窄。
床是一米三的,程蔓一个人睡有富余,再多个人就显挤。柜子和书桌都摆在床尾,一个横着一个竖放,中间空隙仅让一人进出。
但这房间布置得很有程蔓的风格,床单被套都是同色的,颜色很浅,洗得有点白,
但也很干净。
书桌上罩着浅色的布料,上面放着程蔓的个人物品,其中有个罐头瓶,被撕掉了包装,只剩下透明的瓶身,里面装着半瓶水,插着一支月季花。
月季花被摘回来已经有几天,花瓣边缘已经有点枯萎,但仍处于盛放中,为狭小的房间带来几分生气。
6平洲看了会花,又去看门边墙壁上的涂痕。
这些涂痕都是短短的横杠,高低分布,没有规律,应该是做的身高记号。看着那些痕迹,6平洲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姑娘一点点长大。
当程蔓送完碗回来,就看到6平洲直直望着门的方向,本来以为他是在等她,后来现角度不太对,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墙上的痕迹,略有些窘迫地说:"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画的。"
"你多大的时候画的?”
话刚出口,6平洲解释说,“最低的涂痕是什么时候的?""九岁,十岁?”
程蔓不太确定,”
我那时候好矮的。"
"看出来了。"
程蔓怒目:“6平洲!”
在某些方面她是很双标的,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6平洲了然,转移话题问:“你个子是什么时候长起来的?"
“十三四岁吧,那两年我个子蹿得比较快,初中毕业就有一米六二了,不过上高中以后没怎么长,现在才一米六、四。"
其实程蔓身高不算矮,大院同龄的姑娘中,她身高就算挤不进前三,也能进前五。不过人嘛,总希望自己能高点,再高一点,所以说这话时她语气里有点遗憾。
6平洲安慰说:“一米六、四挺高了。”
程蔓幽怨地看6平洲一眼,他身高一米八多,跟她说一米六多不矮,虽然有男女差异在,但怎么说呢,听起来就不是很像安慰的话。
6平洲轻咳一声,说起自己的身高:“我初中毕业身高是一米七二,高中涨了十厘米,上军校后又往上蹿了四厘米。"
程蔓听完就一个感受,她就不该跟高个子聊身高话题,越聊越羡慕嫉妒。
聊完身高话题,6平洲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因为喝了酒,这一觉他睡得很沉,快三点才醒,起来后跟程蔓
出去转悠了两圈,再回来帮着岳母做饭。
吃完晚饭,小夫妻才携手回去。
路上6平洲想起件事,问程蔓上午跟她妈聊了什么说这么久。程蔓有点犹豫:"这事可能不太适合现在说?"6平洲不解:“为什么?”
程蔓委婉说道:“我怕你情绪激动,急刹车。”
本来6平洲只是随口问一问,听她这么说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重复路上的问题。
程蔓听完先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喝了两口说:“这事吧,说来话长。”
"那你长话短说?"
“可能短不了。”
程蔓没打算卖关子,先把文霞身上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道,"所以现在我们大院里的人挑女婿,都比较担心那方面的事,你明白吧。"
明白是能明白,只是当6平洲意识到上午媳妇和岳母聊了什么后,6平洲这么镇定的人,也差点被口水呛到,弯着腰咳了好几声:"你们只聊了这件事?"
“还有别的。”
"为了让妈放心,我在她面前稍微吹了下牛,她听完后很担心,让我们悠着点,别只图现在痛快,亏了身体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说到这程蔓抬起头,看着6平洲的眼睛说,“我觉得妈说的话很有道理,决定听她的,细水长流,你觉得呢?"
程蔓说了那么多,6平洲听进去的只有前半句,原来在她心里,他前两天的表现还不够,还需要在岳母面前吹牛圆过去。
6平洲拧起眉问:“我能问一下,你在妈面前是怎么吹牛的吗?”
程蔓眨眨眼睛:"这个。。…重要吗?"
“我想知道自己哪里有欠缺,以至于需要你在妈面前吹牛。”
6平洲的表情郑重而诚恳,"你放心,明白差距后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争取以后咱妈问起你能实话实说。"
程蔓:"……"倒也不必这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