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理解这种少男少女式的浪漫,简单又纯情,浓烈的爱意藏在心底,要慢慢表达,通过分享耳机的仪式感,轻轻浅浅地露出一点,抱着这类想法的人,大概连一句喜欢都要说得百转千回,小心翼翼。
梁净词自然配合。
他问:“听什么?”
她想了会儿:“周杰伦的吧。”
周杰伦那么多甜歌,他挑了首悲情得很彻底的。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姜迎灯靠在他肩上,握住他的手指,听到一半,十分感慨地说:“这个词真不好。”
梁净词敛眸看她:“哪儿不好?”
哪儿不好呢?眼前浮现过一片烟花落尽的夜空,姜迎灯说:“瞬息的繁华。”
她又无端想起《长恨歌》的尾声,“此恨绵绵无绝期”
的前一句是什么?——天长地久有时尽。
她忽而又想起一个长期的困惑,问梁净词:“你说青埂峰下那块顽石会后悔下山吗?”
一块石头,想历凡尘,于是被带去那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变成贾宝玉,体验过七情六欲,最终大梦一场空。
梁净词想了很久这个问题。
久到她以为不会再等到答复。
在歌声停下的那一瞬间,她才听见他姗姗来迟的答案:“有过瞬息也不错。”
姜迎灯迟缓地看他。
却一瞬被按住后脑,灼热的吻重重落下来。
压着她的嘴唇几番辗转,像是在初夏时节慢行在路上,经历一场突如其来的雷暴。她无所适从地扶住他的肩。这要把人推开问句怎么了,这个吻已经仓促地结束。
突然的热烈与突然的抽身,好像仅仅是为了给她演绎什么叫一瞬也不错。并没有持续太久,梁净词摘了耳机,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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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临近期末考,时间紧张,姜迎灯几乎成天成天地泡在图书馆,那日天色渐晚,她觉得饿才捧着书出来,在门口被一个陌生脸的男人注视片刻,挺奇怪的打量,好像两人认识似的,于是她也回看过去,男生果然上前来说话:“你是姜迎灯?”
男生也是学生模样,浓眉大眼,个子不太高,皮肤很白,看起来有种养尊处优的贵气。符合他有钱的人设。
姜迎灯说出他的名字:“宋知鸿。”
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许曦文的前男友。
她说:“你找许曦文吗?我没有和我在一起。”
“不不,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