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说那个什么贾宝玉林黛玉的吗?她瞬间面色通红,小声喃喃:“不是……那个不算数的。”
梁净词笑意深了些:“嗯,又不算数了。”
迎灯觉得难堪,半天不响。
他便继续落笔,从容地补上“净词”
二字。
随后将纸笔一同递还给她,不疾不徐说:“签都签了,你看着办吧。”
姜迎灯看着73后面跟着一个莫名其妙的“梁净词”
,他这字写得倒是怪好看,潇洒又遒劲。
她呆呆看着,一时懊恼,一时又难为情。
翌日,果真就这样交上那份卷子,好在老师没有多问,她准备好的八百番说辞没派上用场。
后来随着年纪渐长,姜迎灯开始遇到越来越多十八九岁的男孩,她以为这就是孩子和大人的分水岭了,但又渐渐意识到,原来不是所有人的19岁都从容稳重,处变不惊。
有着有点成熟却还是动不动张牙舞爪的人,谢添;也有一些抓破脑袋看不透女孩心思的榆木,陈钊。
能坐上男主角的宝座不是因为时机特殊,不是运气不错,不是皮球恰好踢到他的脚下被捡漏,而仅仅因为,他是梁净词。
他的克制,理性与分寸,从来与年龄无关。
他们争陈钊还是周暮辞,但这一些人跟他,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姜迎灯听来听去,也只是一笑而过。
军训到最后阶段,天气阴沉了几天,不知道哪个宿舍在敲着碗唱着萧敬腾的歌。
姜迎灯吃完晚饭,在嘈杂的歌声里,穿过一阵雾气茫茫的秋光,走进自己的寝室。
在这时接到一通电话,来电显示的是:朱琪。
这是她爸爸的现任妻子,姜兆林服刑后,朱琪出国避风头,这大半年,迎灯没再见过她。
稍有犹豫,姜迎灯接起。
朱琪的声音温柔到骨子里:“迎灯,现在在哪里上学?”
她答:“在燕城师大。”
朱琪笑说:“好啊,好优秀。不过怎么没有留在江都?”
“南大的分数还差了一些。”
“一个人在燕城?”
姜迎灯说:“出来上学都是一个人,人总要面对未知。”
朱琪轻笑:“对。”
随后又说她的正事,“阿姨这个月可能回国,要不要见一面?”
“好,你来燕城吗?”
“可以。”
“嗯,那你到时候通知我。”
“好的,那再会。”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