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木偶
我像是被什么束缚的木偶
背后有一根看不见的线
他一动我就笑
他一看我就跑
像是被谁操纵的玩具只有看上去像人的样子
没有灵魂
我的灵魂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我试着开口原来我会讲话
我试着抬脚原来我会走路
我试着挣脱不知道该怎么挣脱
是谁绑住了我
又是谁在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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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上现在不开空调了,但人多,车上也不凉快。
吕知乐换上了厚一点的西装,整个人就有点燥热。
她今天好歹没穿最板正的西装,而是挑了一身稍微休闲一点的。
上午院里要开会,学校马上组织秋季运动会了,又到了一年一度丹桂飘香,金秋送爽的十月。
参赛的除了学生组,还有教职工组。
他们学院几乎是全校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院所,这种时候一般也轮不到他们出风头,可是领导肯定会鼓励大家,运动会嘛,重在参与。
她这个学期她新开了一门外国哲学选修课,但是选的人不多,估计都是为了凑学分的。
不过她是做了充分准备的,把希腊古典哲学又重新复习了一遍,还做了一系列视频,现在上课不光做ppt了,必须跟上形势,视频教学,还好她有这方面的基础。
公交车晃晃悠悠,挤满了从菜市场出来的人。
他们起得可真早,吕知乐闻到各种蔬菜瓜果的香味,她靠在栏杆边,看一路经过的风景。
有商场有小店,有很宽的马路,也有普通的街道,形形色色的路人……
这条路她走了无数遍,每一天都是相似的感受。
她惊觉自己好像对固有的生活已经麻木。
相似的轨迹,相似的心情,看起来好像一眼望到头的人生。
这就是她想要的人生吗?
吕知乐有些恍惚。
吕知乐的人生看上去按部就班,其实也不是。
谁的人生跟看上去的也不一样,你没有别人的感受,也无法感受别人的人生。
她一直深信,人与人之间的生活大多都是相似的,说到底也不过都是一日三餐,睡一张床,唯一不同的是心境感受。
如果心变得麻木,肢体才渐渐麻木,对生活的感知也就越来越麻木。
那么很快生活就会变成日复一日的重复,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提不起兴趣。
她是容易想很多的人,天生心思细腻敏感,又选了这样一个学科。
或者说正因为这份敏感,才会选这样一个学科。
她时常觉得自己是割裂的,确实也是。
在外面面前一个样子,在熟悉的人面前一个样子,一个自己给了工作,一个自己给了生活。
其实仔细想想每个人都是很多面的,只是不像她这样明显罢了。
她是格外有些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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