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周听了就很疑惑。
他这做生意没几天,钱还没赚回来一文呢,名声就出去了?就算是真的有人以前认识他,可为何却是在曲明仁的家门前等着见他?
“你家少主人是?”
张周明白,男孩子在外面容易吃亏,要学会保护自己。
车夫道:“您先前去过我家少主人所开的米行,因而听说过您,要是回去晚了,少主人定会怪责,请吧。”
张周一听是去过米行,大概心里就有数,难怪对方会来找他。
还专车接送。
难得坐坐这么华丽的马车……
进去之后,那感觉就很不一样,就算是以前做纨绔大少时,出行所乘坐的马车也远不及此。
在大明,“在京三品以上得乘轿。”
又规定:“文武官例应乘轿者,以四人舁之。其五府管事,内外镇守、守备及公、侯、伯、都督等,不问老少,皆不得乘轿,违例乘轿及擅用八人者,奏闻。”
明朝人是没资格乘轿子的,马车也讲规格,张周从车夫的口中判断,这位“少主人”
应该不是当官的,很可能是在南京有爵位家里的公子哥,这种马车也必是当前公侯伯等嫡子才能享受的,家族旁支的人都没资格享受。
舒服啊。
……
……
马车停在一处公开的水榭之前,水榭旁有一高台,可以远眺风景,远远便能看到南京的标志性建筑钟楼。
水榭虽没有围墙,相当于公开,但这里属于私人公园,普通人是不能进去的。
张周在车夫的引路下上到高台,却是内外还隔着一层纱帐,风吹纱帐显得很虚无缥缈的模样,隐约可见里面有二人,却不知是在下棋还是喝茶,给人一种神秘感。
“公子,张公子带到。”
“哦。下去吧。”
是男子说话的声音,听声音不过二十岁许间,文绉绉的。
里面又道:“张公子是吗?坐吧。”
张周往四下打量一番,这连个椅子都没有,往哪坐?再看里面,好像也都是席地而坐的,但里面好歹有蒲团软垫,而自己这边连地板都不是,冰冷的地面,这么坐下去非得病不可。
张周一摸,现自己怀里还有先前要给曲明仁的一本册子,正好垫在屁股低下,就地而坐。
里面声音传来:“听说张公子最近在四处借粮,还说这南京城里的粮食会涨价,不知是因何会有如此的判断?”
张周没回答,这么盘膝而坐,只有屁股是不凉的,姿势也不雅,他直接手撑着脖子问道:“敢问一句,是都督府哪家的?”
“朱家。”
对方上来报了个很大的名头。
但张周却不以为然:“成国公府?”
对方好奇道:“你怎知晓?”
张周心说,你都自报家门姓朱了,南京城勋贵家里有哪家是姓朱的?你总不会让我以为你是哪家王府的吧?
“那是成国公府的哪位公子?”
张周继续刨根问底。
对方道:“在下行二,上面还有一位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