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天花的经不住了,林有强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着急,钱当真花不了几天了。
怎么办没钱了,这女人怕是要离婚的。
他心里有数的很,晚上折腾完他不叫红秀动,而是低声道,“生个孩子吧你没孩子,我那两个有跟没有都一样。我比你还大点,这将来我要走了,你怎么办钱这东西吧我爸我妈就是例子,手里要股份有股份,可没人照看行吗我这头呢,就是对我不好吧,我那是亲儿子亲闺女,我养了他们打,他们将来要是不养我,那告了就有人管。你呢你咋办呢我也知道,你是不信我,心里也不稀罕我。可我是稀罕你,我也不是不把股份给你,真的我心里也有顾虑咱再要一个,再生一个我就把家彻底的交给你管,行不”
红秀心头一颤,一辈子没孩子,这是一辈子的痛。可我这不是不能生吗要是能生我至于离婚了吗
“现在这医学达了,试管婴儿啥的,只要想,就能做。”
林有强一脸的笃定,“要不,咱先去医院瞧瞧,当年瞧不好的,现在指不定就能瞧好了”
总之,得把整个女人的心思先得勾到别的地方去。
然后转天就把人带到县城的一个中医家里,还跟红秀道,“这是我问了有志,叫有志找桐桐打听的,说这里看的可好了。”
叫号脉,然后给开了一堆草药。人家又叮嘱了可多,像是吃的喝的之类的都得注意,反正就是外面饭馆子的饭少吃,化妆品之类的少用,药吃十天后再来,看看脉象。坚持吃上三个月到半年应该就有会有喜信儿。
这叫红秀都死了的心瞬间给活泛了,“我还能生”
能
红秀心里也担心呢,“我们这年纪可都不小了。”
“你们都是高寿的脉象。”
老中医信誓旦旦的这么说。
于是红秀回去就消停了,要求低的很。啥清淡吃啥,小米粥小青菜,有点肉沫,早上有个鸡蛋就成的。
但是中药是有用的,至少时有时没有的例假准了。之前还想着快要绝经了,谁知道这就正常了。这就是能怀孩子最基本的前提吧。
县里现在信中医的人越来越多,因为大家就是做这个营生的嘛。别的地方草药贵呀,但在咱们这地方,只要大夫给开药了,那都不用去药店抓药了,拿回来自己就能配齐了。十天的药,拢共就给了大夫二十块钱的诊费,再就是来回的公交车费,啥玩意都不抛费。
林有强心里安稳了,这么着的话说不定能撑到年底。可到年底红秀要做试管怎么办听说这得十多万呢
钱从哪来
他找钱艳群去,果园那边的房子小,也不隔音。他站在外面能听见里面打电话的声音,钱艳群的声音从里面断断续续的传出来,“再要把那面土崖要回去,那可不成我跟你说桐桐,不是我不卖你这个面子,你也要为我想想,这事要是原价要回去,那我是吃了大亏了。我寻思,我要拿那一面土崖入股,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多要,给我三股就行五十万不行八十万也没戏,啥东西有细水长流的好呀就是给我一百万,可这一百万是有数的。拿红利的话,年这一百万就来了,我不傻。咱村里只这一个地方合适,你们离了这个地方不行,反正我的条件就是这样,给我三股”
林有强在外面听了一会子工夫,蹲在房子回头没动地方。等里面打了电话,好像要抽柴火做饭了,他才过去。
钱艳群一副吓了一跳的样子,“干啥呀走路也没个声响,吓人一跳。”
林有强朝地里指了指,“我来看看要不要浇水。”
那你看去吧
钱艳群忙她去的去了,黄鳝腌好了,搁在锅里爆炒,一会子酱香的黄鳝就出锅了,就这这个锅做一碗汤,再贴个饼子,转眼饭就得了。
等林有强装模作样的转悠回来,这边已经开饭了。他朝饭菜上扫了一眼,咽了咽口水,就蹲在边上,“看你过的好,我心里就踏实了。”
钱艳群心里一哽,又来这一套是吧她继续吃她的,没言语。
林有强见没撵他,就低声道,“咱家那个加工厂的股份,确实是有你一半”
“光有我一半吗那还有孩子的份了。我跟孩子至少占七成”
钱艳群说着挥动着筷子,一副特生气的样子。但转眼她又面色如常,然后冷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行了,都给你了,都给你了,你赶紧给我滚远点,少在我面前转悠。”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态度,果然钱是人的胆。
他现在越相信,钱艳群手里捏着一只下蛋的金鸡。
但他有他的逻辑,“我知道你气的狠了,但这几年我也没法子,跟红秀结婚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在县城惹上混混了,红秀认识的人杂,她要跟我结婚,我要是不答应,都不知道会被人打断胳膊还是打断腿,我也是不想跟家里惹麻烦七成股份我给你,过到你的名下都行,我这不是一直没机会吗红秀这女人奸的很。不过背着她,别叫她知道,这主意我还是能拿的。我现在给你写协议摁手印都行”
钱艳群背对着林有强,心里拔凉拔凉的,这不要脸的果然来算计我了。
她抢人着没拿刀砍人,还语气特平静的说呢,“哄谁呢真当我二傻子呢你就说你先干啥吧我可不信你好端端的对我大方起来了。”
林有强跪下抱着钱艳群的腿就哭,“别看咱俩离婚了,可咱俩的关系最亲呀比我爹我妈都亲我要出啥事,别人不救我,我知道你得救我的我在县城我是被人骗了,那人说是做海鲜生意的,真的那个螃蟹个个比我的手掌都大,皮皮虾这么长,我心说,咱们这边的人现在有钱了,也吃的起海鲜了,对方那车坏了,人病了,货急着出手呢,我心说这便宜不好碰,碰上了别放过呀。我就跟人借了高利贷。把这货给买下来了,谁知道买下来才知道,那玩意库存的时间长了,那虾一过热水只剩下壳子了,里面的肉都化了。我彻底赔了,还被人举报说卖不新鲜没检疫的东西,罚了我十多万,还有说吃了我的东西住院的,又给人家赔钱这些事我都不敢叫雨柱和棉棉知道。我跟红秀结婚就是想着这女人手里肯定有钱的,想暂时过的难关,谁知道,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想离现在也离不了。我把股份给你七成,剩下的三成凑活着过吧。钱给你和孩子,那么些债务,我背着就行。那个女人那就是找来替你受罪的,你千万别恨我。”
钱艳群心说,我当时得是多傻,这一个一个的理由编的,跟真事似得。
她的眼泪也下来了,脸上做出心疼的样子来,嘴上却硬的很“少拿话哄我你也就是哄哄我罢了,你要真敢写,我就敢把那土崖分你一半”
说着,一把推开林有强,“起开”
林有强看见边上的纸笔,好像是要记账用的,过去就写了,写了就签字,“给你和孩子七成,现在去村里过手续都行。”
钱艳群眼神复杂的看了林有强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走。
到了地方,村里一个个的面面相觑,这林有强转性了吧。
人家就问,“你是自愿放弃这七成,给前妻的和孩子的”
林有强就赶紧摇头,“是交换,用这七成交换她手里土崖的一半承包权。”
他看了一眼在门口跟谁说话的钱艳群,赶紧催促那个帮着写证明的文书,“就这么写吧。”
这人还觉得林有强总算是像个人了,要那一半承包权有个屁用呀这不是变相的补贴前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