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好。」
郎忙不迭地從那碟蛋糕里抽出叉子,遞了過來。
薄韞白抬手接過,從對面舀起柳拂嬿那碟蛋糕,很自然地放入口中。
仿佛是覺得味道不錯。
他莞爾一笑,揚了揚眉。
-
峇里島的夜色繾綣如霧。繁星綴在黑色天鵝絨般的夜空里,搖曳著淺銀色的細碎光芒。
海灘上潮汐暗涌,微涼的夜風吹散了酒意。
柳拂嬿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眼中的迷離也逐漸褪去,重恢復了幾分清澄。
她回眸,看一眼那光華綽綽的五星級酒店。
自從大學畢業以後,周圍的同學朋友相繼結婚,她也參加過好幾次婚禮。
可沒有一次,像今天這場婚禮一樣規模浩大、聲勢鋪張。
郎娘包下了這棟能容納五百位賓客的五星級酒店,以及峇里島整片的金色海灘。
入夜時分,煙花瀑布更是奢靡地綻放了整整兩個小時,在最絢爛的夜空頂點,繪上郎娘的姓名和定情日期。
喧囂非凡,繁華如夢。
而從更深層來看,這又是一場有目的的婚禮。
娘原本就是明星,又因為結婚退圈,嫁給當之無愧的豪門,婚禮自然備受矚目。
勢必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立下一個必定會幸福的承諾。不管是支持者還是反對者,都不能叫他們失望或看輕。
也因此,整場婚禮都繁盛得像一個幻覺。
那麼,她和薄韞白的婚禮呢?
也會是這樣嗎?
「冷不冷?」
一個清潤的男聲從背後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隨即,垂柔的面料觸感,和著他的體溫和氣息,一同覆蓋在肩膀上。
柳拂嬿一回頭,就見薄韞白正為她披上那件考究的晚禮服外套,自己只剩了一件單薄的菸灰色襯衫。
可男人喉結分明,肌肉輪廓清挺,荷爾蒙氣息十足,又顯得溫暖且有力量。
「還好。」柳拂嬿扔下手裡的高跟鞋,雙手交迭,握住了外套的兩邊前襟,「你出來得好快。」
「他們見你先出來了,也不好意思再多留我。」薄韞白淡聲道。
五分鐘前,兩人還都在場子裡。
來見薄韞白的人絡繹不絕,每個人一張口都有八百個心眼子,聽得柳拂嬿一陣陣頭疼。
她扮恩愛扮得臉都快僵了,而且鞋跟太高,腿腳也不太舒服。
所以便尋了個藉口,中途出來透氣。
婚禮是西式風格,賓客們似乎也被開放的氛圍感染,不遠處有成雙成對的伴侶擁吻。
也不知薄韞白是不是在看向那邊。
柳拂嬿沒什麼表情地望了一眼,覺得星月之下,那兩人摟抱的剪影很美,像一幅畫。
其實,她不是不相信愛情的人。
每次參加婚禮,她都懷著最真心實意的祝福,也是發自內心地相信,郎娘能相愛一生,攜手終老。
她只是不覺得這種東西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發生在消極又被動,力量枯竭的自己身上。
她看了一會兒,輕聲開口。
「薄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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