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裴相宜生產,因這一串打擊,患上了產後抑鬱,剛出生的裴玉也就沒有帶在她身邊,而是請了奶媽在家照料。
豈料那個男的和保姆狗急跳牆,竟然闖回家裡,還抱走了剛出生不久的裴玉。
這可氣壞了裴家,直接報警抓人,一直追到了西南快出國境線才抓到這兩狗男女。這兩人竟然還想把裴玉賣了!
聽到這裡,洛天水也嚴肅起來,他也沒想到裴玉小時候竟然有這樣的經歷,「那然後呢?」
「裴家救回了裴玉,也把這對狗男女送進牢里,按最重的量刑判的,判了十五年。真可惜了,拐賣兒童沒有死刑。」裴清冷冷道。
之後,裴相宜覺得非常對不起裴玉受到的無妄之災,極盡所能的寵愛他,也在裴玉的陪伴下,慢慢走出了產後抑鬱。
「洛天水,我是來真誠向你道歉的。我知道裴玉做的錯事,你都是無辜受害,但也請看在他童年不幸,給他一次改過自的機會。同為哥哥,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情是嗎?我保證,以後會嚴格管教他,不讓他再犯錯。」
裴清如果來威脅他,那洛天水只會不屑一顧;如果裴清和他論利益,他也可以和他談利益;如果裴清和他講道理,那必然辯不過洛天水。
可裴清恰恰選擇了談感情,這實在觸到了洛天水的軟肋。
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一上來自揭傷疤,向別人傾訴自己不堪回的往事,至少,裴清對裴玉這份回護之心不是做假的。
洛天水也得承認,這確實讓他聯想到了自己和雲暇。
洛天水沉吟了一番,在裴清期待的目光下,慢慢來口:「合作,不是不行;和解,恕難從命。但我不會針對他,如果他確實改過自了,那麼,一切也不是不能重開始。」
話說的很有餘地。
兩人各退一步,各有鬆口。
裴清知道,這也是洛天水能接受的極限了。
裴清很有誠意,直接帶來了三部戲的合同,開價都是頂格開,條件也一切優待洛天水,他把合同遞給洛天水過目。
洛天水一笑:「裴先生真是一個很高效率的人。」
這是肯定句。
「因為我們是同一種人。」
這依然是肯定句。
洛天水翻著合同,狀似隨意問道:「裴先生,我之前讀過你的訪談,我看到你說『有價值的人才配活著』……這個觀點您現在還這麼認為嗎?」
那是洛天水曾經隨手拿起的一個財經年度傑出青年人物封面,裴清冷冷的注視著所有的讀者,旁邊寫著「裴氏任當家人,談價值與存活的意義」。
裴清雙手交叉,反問:「你不這麼認為嗎?我以為我們是同一種人。」
「嗯……曾經是吧。」洛天水笑了笑,「但現在已經不是了,人的價值觀是在改變的,今日你奉為至寶的東西,來日也許就會棄如敝帚,別太過相信自己的判斷噢,老闆。」
裴清挑了挑眉,似乎在衡量洛天水話中的意思。
但,誰也沒想到的是,很快,洛天水的話就一語成讖了。
第42章假設(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