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不耐煩地響起,門背後傳來熟悉的人聲,「容渚,是我。」
門內人魚的表情更加陰森。
「我知道你在家。」容泊開始抖尾。
「你猜錯了,我不在。」
明顯被當猴耍的容泊瞬間黑臉:……
但他早有準備,扯出個狡猾的笑,「二叔過幾天生日,我來送請柬。」
整個容家誰不知道他容渚和容臨浦雖然是年紀相差不大的叔侄,卻走得比親父子還近,更別提最近一次還是容臨浦替他解了圍。
果然,下一刻門開了條縫。
容泊面色漠然,仿佛在說送了請柬就快滾。
同父異母的容泊也不生氣,單手將請柬扔給對方後目光不善地打量起四周。
視線略過蜷縮在樓梯口的白色小畜生時很明顯地頓了一下,不懷好意地嗤笑,「喲,還留著呢,不是說幫我處理掉嗎?」
祝無畔打了個戰慄,更覺得自己命懸一線。
不作聲擋住來訪者的視線,容渚近乎一字一頓地說,「正準備處理,就被你打斷了。」
容泊:…。。
他有些吃驚自己這個不苟言笑的弟弟什麼時候學會了開玩笑。
只有縮成一團的海獺眼睛裡淚珠子直轉,他有理由相信容渚說的每一個字都比珍珠還真。
他挪動著短小的四肢,偷偷摸摸地向客廳中央移動。
寶貝枕頭在那裡。
容泊尷尬地移開視線,再次被地上的紙箱吸引。
他倒吸了口氣,「還說你不是在撒謊糊弄我,這張嬰兒床是買給誰的?」
整個容家乃至西海,誰不知道你容渚是出了名的光棍!
這次換到容渚自己無語地別過頭,又聽見容泊振振有詞地道出此行的真實目的。
「畢竟分尾失敗也是罕見,更何況終生不能吟唱,再瞎眼的雌性人魚也不會選擇你這樣的配偶吧。」
意指他容渚長得再好看也是廢魚一條,買個嬰兒床除了睡阿貓阿狗還能睡個什麼玩意兒?
嘲諷完畢,容泊從下至上像刀剜一樣掃視過容渚的魚尾。
末了,還故作同情地嘆了口氣。
這些話聲聲刺耳,連祝無畔都難以置信地回頭瞪大雙眼,小爪子不由自主地深陷進枕頭裡。
別忘了容渚他雖然沒有分尾成功,但終究是系統認證潛在危險指數為s級別的危險生物。
他用一種類似悲憫的神色看了眼出言不諱的人魚,像在看一個自尋死路的傻瓜。
雖然祝無畔自己也不知道沒能分尾的容渚究竟有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