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渚一時語塞,但目光一轉向仍然泛著淚花的人魚幼崽就略有些底氣不足。
遲疑片刻後調轉了前進的方向。
在他上樓推開房門的瞬間,再次生出了後悔的念頭。
原因無他,一大一小兩條人魚盤著尾巴坐在病床上互相往對方腦門上貼著紙條。
「快快快,倒數三個數說出容渚的一個缺點,說不出來又該貼你了啊。」
「仗勢欺人?」
「剛剛說過了,來貼上——」
「陰晴不定?鐵石心腸?老奸巨猾?」
「都說過了,你這個朋友怎麼當的啊,這麼不了解他,再貼——」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容渚:……
推開房門的手握得再緊,仍假裝不經意咳了一聲。
撩了把額頭上的紙條,祝無畔挑眉,「咳什麼咳?輸不起啊。」
廉周跳腳,「我沒咳。」
「撒謊!」
祝無畔給他一記眼刀,「我剛剛分明聽到你咳了。」
廉周氣得滿嘴吹氣,臉上紙條亂飛。
門外的咳嗽聲再次響起。
床上二人對視一眼,心裡同時咯噔一聲,再齊刷刷扭頭……
見鬼了!
祝無畔顫抖著問出聲,「你……剛剛不是都走了嗎?」
卻從人魚臉上看到了久違的冷笑。
第2o章
海獺我闖禍了
病房裡三條人魚。
床上兩條滿臉貼著紙條的面色驚恐,門邊那條一臉沉寂。
背後說人壞話不尷尬。
尷尬的是被正主現場抓包,還是一次抓倆。
今天的病房,靜悄悄。
不知過了多久,祝無畔擠眉弄眼看了眼廉周,意思大概是他不是很生氣嗎?怎麼站著還不走?
廉周瞪眼: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安靜如雞的醫院走廊突然傳出一聲隔壁打針的尖叫,祝無畔被嚇得渾身一哆嗦,瞬間反應過來此地不宜久留。
再抬眼,只見站了半天的容渚毅然轉身。
下一秒就被抱住了尾巴。
祝無畔厚著臉皮,「來都來了。」
言外之意是,就不要介意之前發生的小事,帶我走吧!
這句話容渚聽著有點耳熟,一低頭就跌進雙水光流轉但一滴眼淚都擠不出來的眼睛,抱著他的那個小東西貌似還想趁自己不注意沾點口水往臉上抹出道淚痕。
容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