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甫落,后院隐处,走出一个高不过三尺,臃肿肥硕,犹若一团肉球似的乙乙和尚!
就在这时候!
梁上客廖清"
嘟"
声怪叱,摇摇晃晃从院子另一角处溜出来,嘴里慢条斯理地道:老头儿!人家见面三分情,你却出手无情,送咱吃一只死老鼠,你……你倒说出一个理由来!
梁上客说话时,吴碧影手执银剑,已站立白老儿身后处——这时三人已将白老儿品字形围住!
白老儿见蓦然窜出三人,把自己拱围住,初时微感一怔,倏地犹若幼儿稚气似的"
嘻嘻"
笑了声,道:你们别仗了人手多,欺侮咱老头儿老弱无能!
声音未落,不知他展使哪一门轻功,身若风飘,绝无声息下,身形已滴溜的扭过一转,又在原来方位站住。
梁上客廖清看得骇然一怔,却口上不服输地道:老头儿!咱梁上客廖清与你素昧平生,怎地暗中出手,请咱吃只死老鼠,你倒说出一个究竟来?
白老儿"
嘻嘻"
笑了声,道:你既跟咱素昧平生,何以出言不逊,骂咱老头儿寿终正寝,魂归地府!
梁上客廖清正给这白老儿一语堵塞,答不出话来时,疯癫僧乙乙和尚"
哇哇"
大叫道:呔!老头儿!咱老佛爷一片好心,陪你洗澡,你怎地把咱老佛爷的袈裟僧衣偷走?
白老儿还是"
嘻嘻"
笑了声道:出家人与人方便,咱老头儿拿走你袈裟僧衣,跟你自己穿上不是一样吗?
这时,彭宗铭目的已达,手执太玄银笛从院子隐处出来。
白老儿一眼瞥见彭宗铭,突然收敛嘻笑脸色,郑重而含了一份惊诧的口吻,缓缓地道:"
孩子!你方才吹奏的是琼楼十二曲音律绝学,你就是昔年半脸神尼昭元师太收列门墙的衣钵传人吧。
彭宗铭这时虽然还有几分怀疑,对方是否茶客于七白布留字所说的愚叟王九,可是对方既道出自己师承来了,就即以晚辈之礼,进见道:"
半脸神尼昭元师太,正是晚辈彭宗铭恩师。
白老儿缓缓颔轻"
哦"
了声!
彭宗铭执礼甚恭地道:敢问您人家,是否就是愚叟王九老前辈?
白老儿恢复"
嘻嘻"
稚笑的脸色道:孩子!你们今晚一下出来四人,就是要咱愚叟王九现相,你干嘛还问这些话呢?
彭宗铭一听对方果然是愚叟王九,"
噗"
的跪落地上,真挚乞求地道:鄂北老河口三官集欧庄被毁,儒侠欧振天父女行踪不明,乞求王老前辈指使迷津!
愚叟王九听得"
哦"
了半晌,似乎正要答话时,梁上客廖清见愚叟王九露相,在旅店后院说话不便,就请他进入客房里。接着笑吟吟地道:"
愚叟王老,你请咱吃只死老鼠,咱这里却有满桌佳肴,在恭候你这位佳宾呢?
愚叟王九"
嘻嘻"
一笑,坐落桌座后,吴碧影已替他筛满杯酒。这时他含蓄而疑奇似的朝彭宗铭看了眼,这才道:"
孩子,你要寻访儒侠欧振天父女俩,怎地找咱老头儿身上来呢?
彭宗铭正要应答,梁上客廖清已胸有成竹地一边接口道:愚叟王老!你送咱一只死老鼠,送往武当山玉殿峰太乙阁,五梅帮帮主云海银燕楚铃处,却是大袋子的黄蜂,厚彼薄此你王老分明跟五梅帮有几分交情!
儒侠欧老儿父女行踪不明,十有八九落在五梅帮手里,咱们不找你愚叟王九,还找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