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对面挺直如松的男人淡声道:“不是说我是你未婚夫吗?”
“权宜之计而已,”
阿烟有些恼,桌子下腿不自在的动了动,脚踝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当时情况紧急,若是不拉着你他们肯定还要再闹下去。我昨晚已经道过歉了,好像你也没什么损失,还占了……”
便宜二字被阿烟吞了下去。
小山村里的清晨空气清新景色怡人,少女脸颊绯红的模样像极了院子里盛开的花朵。
齐誉静静的凝视她,有那么一瞬,他觉得不是她做的。
但也仅仅是一瞬罢了。
“蛊是你下的。”
他肯定的语气问她。
昨晚雀儿确实被阿烟下了蛊。
阿烟不满的撇嘴:“那是因为我身体不舒服,从手心里排出来一条蛊虫。肯定是雀儿抢着进房里找人时我拦她被拍了肩膀,她趁机对我下了蛊。”
“以牙还牙,不行吗?”
阿烟还以为他在说雀儿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会因为不认识的雀儿指责她,登时觉得委屈:
“他们都来欺负我,为什么我不可以反击?”
没了亲人后家里一直是她自己,阿烟不过十七而已,还是个刚张开的姑娘,就经历昨晚那等骇人的事情,任谁都会害怕。但当时齐誉做出奇怪的举动,阿烟就将其他的情绪搁置在一旁了。
现在,积攒的恐惧和委屈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顺着少女的脸颊往下滴落。
啪嗒啪嗒——
齐誉看见桌面湿了一块,不由得皱起眉头。
“哭什么?”
胡岩一直和他说女人是水做的,齐誉从未当回事。但现在看来,胡岩说的对。
阿烟哭的更凶了。
“连你也欺负我!”
如果面前是二十个杀手,齐誉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但他剑眉蹙起,竟然有些无措。
“别哭了。”
他硬邦邦的说。
好像起了作用,对面的少女用袖子擦了下眼睛,迅速起身端着自己的碗放到一旁,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日头一点点升起,齐誉看了一眼天色,漂亮的眸子里带着光亮,扫过阿烟的背影。
他坐在那手指弯曲轻叩膝盖,面容冷峻着实瞧着不好相处。
房间里的阿烟心里难过极了,可是她连个可以诉说的人都没有。
原本那人对她不一样,她还以为……
越想阿烟心里越觉得不舒服,在听见叩门声后更是不理会。
只是叩门声不停,大有不开门就一直敲下去的意思。
阿烟猛的起身,大步走到房门前拉开门,喊道:“你还想怎样?”
少女眼眸泛红,楚楚可怜。
阿烟知道他看不见,所以才敢在他面前抬起头,不怕被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少女脚踝上的铃铛轻轻响动,像是敲打在人心上似的,带着阵阵痒意。
齐誉忽略心底划过的异样,冷声道:“将蛊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