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林说完转过身吩咐,“有饭没有?好好招待,不能得罪,你们亲自喂她吃!让她感受一下我们山里的人热情好客!”
涂恒沙简直想啐他,什么热情好客,还不是要绑着她不给她自由,怕她跑了!还山体滑坡时间到了?山体滑坡还能预约?
孙玉林走了,有人端了饭进来,当真喂给她吃。
她没有拒绝。孙玉林留给她时间考虑,她在这个时间里得养精蓄锐,想想法子。
赵烨在外头站着,里面的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见孙玉林出来便有些不满,“干什么留着这个后患?放她走你真的放心?不如……这山里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知道……”
赵烨做了个手刀。
孙玉林对赵烨很是不耐烦,转头瞪着他,“你去动手?”
赵烨一怔,先露了怯,“我……我……”
“窝囊废!”
孙玉林恨声,“外加蠢蛋!不过一个年纪轻轻的丫头,就能把你吓成这样?现在关键是姓粟的那个记者!已经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你的好财务老于已经被他找到!当务之急就是留着她,用来制约姓粟的!解决了姓粟的,一个黄毛丫头还不好解决?”
“那……姓粟的会来?”
赵烨担心地问。
“来不来都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放了话出去!高价废了姓粟的和老于!他来,在这里废了他!他不来,在外面废了他!但只要这个黄毛丫头在我们手上,总多一个控制他的筹码。”
孙玉林凌厉的眼神闪过狠意,“这条路,从几年前你矿山的事故隐瞒不报开始就不能再回头了!不想一无所有吃牢饭,就收起你的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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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恒沙被关在工棚里是不知道具体时间的,孙玉林给她的最后限期是这个晚上,时间紧迫,她一直都在思考逃生的问题,被人灌饭的时候都在想,能不能放倒喂她饭的人?先不说是否能放倒了,即便放倒了也走不出去吧。
她左思右想,都觉得要从这里跑出去太难。
而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她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怔住,有种遥远而又熟悉的恐惧感渐渐将她包围,在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以后,她感觉到鼻端有湿润的液体流淌出来。
她想,她必须得快点想办法了……
什么都没有!在这个什么没有的工棚里!她连擦鼻涕都要像个孩子那样随意乱糊!她总不能用男人的臭衣服来擦,她接受不了!但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她目光注视着地上,嗯,还有……稻草!铺在地上杂乱的稻草!
她脑中灵光一现,一个念头飞快闪过。
工棚里就她自己,门从外面锁着,他们刚给她灌了饭出去,应该不会紧跟着又进来。
她不知道这个想法是否能行,只能试试。
世事就是这么矛盾。这里是矿山,既有可能成为她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有可能是她致死的缘由。
她在工棚里四处张望,不能走,手也不自由,她侧着身在地上爬动,寻找合适的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