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巾收起戏谑的表情,厉声道:“让我的船离开,不许追随,派两名士兵在十公里处接人。”
赵至诚剑眉紧拧,少顷,示意士兵给祈巾让路,随后又派了两名士兵去接李婉莹下船。
吴忠看着祈巾的船越来越远,急切道:“将军,就这么放他走了?真的不去追了吗?”
赵至诚目光沉沉的望着远方离去的船只,冷声道:“不必,婉莹的安全要紧。”
百里珠在见到百里复后,先是狠狠骂了一顿,随后才抱着自家弟弟检查有没有伤口。
百里复这两日在祈巾那儿吃不好睡不好,可真是委屈死了,见了自家姐姐自然是先抹泪诉苦,好让姐姐好好心疼自己。
百里珠看着瘦了一圈儿的小弟,实在是心疼的紧,让绿叶儿准备了一桌好吃的,姐弟两人正一饱口福呢。
百里珠边吃边给百里复夹了一块儿鹅肝:“弟弟,你尝尝这个鹅肝,味道鲜嫩,好吃的紧呢。”
百里复一边吃着百里珠夹的菜,一边问道:“姐,姐夫什么时候回来?”
百里珠听闻停箸,顿了顿道:“复儿,以后不能再喊赵至诚姐夫了,被人听到不好。”
百里复解释道:“姐,我只在你和姐夫面前喊,其他人面前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喊他姐夫了?”
百里珠却是严厉道:“日后,在我和他面前也不许乱喊了。”
百里复这才觉得不对劲,也放下筷子,看着百里珠认真道:“姐,你和我说时候怎么回事?前几日你们不是还好好的吗?”
百里珠心头酸痛,前日她和赵至诚再一次表明心意,本以为氛围正好,赵至诚会与她心意,因为她能感觉到赵至诚对自己的感情,虽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她能确定他对自己是在意的。
哪知赵至诚的一句话,却将两个人同时拉进了地狱。只因皇帝要来了。
若是皇帝没有来,也许她还有勇气踏出那一步,与他共赴一场生死。可如今皇帝要来,他们之间已经没有时间将不可能变为可能,情意还来不及发酵就要被生生掐断。
百里珠眼底有些黯然,苦涩道:“复儿,抓你的人是祈巾,是祈国皇帝的亲侄儿。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祈巾三番几次陷害你我,其实是对赵至诚,对祈国皇帝,甚至是对整个祈国的挑衅。如今你也看到了,祈巾能公然在燕莎国行凶,还有那瘟疫来的实在蹊跷,与祈巾有没有关系至今还没有定论,但是那祈巾的实力必然不可小觑。祈国皇帝想必也知道祈巾这人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所以他正在来燕莎国的路上,准备亲自处决祈巾。”
百里复哑然,自己虽然还未成年,但眼睛不瞎,耳朵不聋,自己明显能看得出赵至诚对自家姐姐有意思。可如今,皇帝要来,以赵至诚那隐忍的性子,怕是与姐姐再无可能了。百里复觉得这两日受的苦都没有今日所闻苦,遂也吃不下去了,和百里珠一起坐着发呆。
赵至诚和李婉莹相对而坐,一同在船内的房间叙话。
赵至诚为李婉莹沏好了茶,李婉莹轻轻嗅了嗅,觉得味道甚是清新,遂问道:“至诚哥哥,这是什么茶叶,我闻着味道很是独特。”
赵至诚淡淡道:“巴蜀云雾茶。”
李婉莹嫣然一笑,打趣道:“你怎么还从祈国带了茶叶来?怎么,这燕莎国的茶不香吗?”
赵至诚无奈道:“这是从祈国来的时候,皇上命人给我带着的。”
李婉莹笑着戏谑道:“真羡慕啊,如果说赵德荣是咱们陛下的大老婆,那你妥妥二老婆了。”
说罢忍不住哈哈大笑。
赵至诚微微失神,手支着头却是陷入了沉思。
李婉莹笑了一会儿,发现赵至诚没有搭理自己,这才注意到赵至诚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于是拍了拍赵至诚的肩膀,又上前打趣道:“怎么了?赵大将军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是被哪个小妖精给勾了魂?”
赵至诚眉头一跳,一把拍开了肩膀上的手,不自然道:“没想哪个姑娘,倒是你,你怎么就被祈巾捉了去?”
李婉莹叹了口气道:“此时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