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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本每一页将借款的时间地点和支付方式写得清清楚楚,借条也都完好无损地附在上面。
从1981年到2003年,苏老爷子陆陆续续借出去五十多笔钱,还回来的还不到十笔。
2003年后苏老爷子就拍板和他们全都断了关系,从那以后来一个赶一个,再不顾及亲戚情面。
“‘孙女儿切记,以上借款勿追,至此仁至义尽,往后不必来往。’这是我爷爷去年留下的话。”
苏意羡眼眶有些红,握着笔记本的手微微地发抖。
她深吸了一口气,右手紧握成拳,努力将哭腔压下去。
“我咨询过律师,你们在座所有人对我爷爷的财产都没有继承权,若是不信各位可以提起诉讼。”
“至于你们说的什么族谱,什么叔公……我爷爷不认,我也不认。大清没了一百多年了,少拿封建的那一套来说事儿。”
“反正钱,各位是一分都别想从我这儿拿到。”
苏意羡一字一顿地说完,态度很坚决。
“警察同志,我还有点事儿,您看……”
“你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警察将笔递过去。
苏意羡签字之前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我们家后门有两个摄像头被人砸了。”
她来派出所之前特地让王叔带上了储存卡。
王叔留下来处理摄像头的事情,苏意羡与律师先离开。
一出派出所的门,苏意羡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她将头偏向一边,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声线,“袁律师您先走吧,我自己回去。”
“苏小姐,他们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袁律师专攻民事纠纷,对这一类的案件非常有经验,也见识过了各式各样的人。
当初苏老爷子之所以花了大价钱把他挖到苏家,说白了就是为了今天。
“苏家你最好先别回去,看看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苏意羡点点头,“好,谢谢你,后续有事儿我会联系你的。”
袁律师走远了以后,苏意羡抬手擦了擦再也绷不住的眼泪。
她并不是个强势的性格,相反,她一着急就容易哭。
但刚刚那种场合她不能怯,她一旦被那些人看出她害怕,他们就会更加过分,更加肆无忌惮。
苏意羡低着头,一边平复情绪,一边慢吞吞地往外走。
刚出了派出所大门,右边草丛里突然窜出来一个男人。
“我操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