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云守田觉得心里空得慌,肚子也是饥饿难耐,他急切的想进食一点食物,以此缓解来自心理和生理的各种需求。
云守田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了自己喜爱的食物。
接着,他又想到石台上还留有一大“桌”
的菜肴。
这时候,云守田的心里,就感到一阵狂喜起来,他就像是一条灵敏的小猎狗似的,急急忙忙的转过身来。
可是,让云守田感到惊愕的是,“石桌子”
上竟空空如也恍然如初,别说是半块大鱼或大肉,就连一滴油珠子都没有留下。
霎时间,云守田就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他的脑袋中又充满了一连串的疑问。
于是,云守田就偏着头,他朝周围环视了一圈,只见青山依旧绿叶如油,未见到任何异常景象。
云守田观察了一阵,他的心中依然是空落落的。
突然,云守田竟怀念起家庭中的温馨,并开始思念起自己的家人来了。
然后,云守田就转过身,他一个人沿着山脊上的小路,朝着云家祠的方向走去。
来到了云背岭,云守田看着山坡下的祠堂,他思绪万千且百感交集。
云守田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家中的老父亲和长兄,心想:
“自己是主动的道歉赔罪,希望获得他们的谅解呢?或者是一个人悄悄的回去,然后就一直闷在屋里,让时间去淡化和消融掉,自己的一切过错和愧疚?”
云守田心事重重的看着草庵堂的屋脊,让他感到纳闷的是:云家祠的整个村庄,都较以往更加的寂静,几乎听不见鸡鸣和狗吠,就像是失去了活力和生机一样。
云守田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不知道村子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咦,我才到外面转了几个时辰,怎么村里就变成了眼下的这个样子?难道是遇到了突的灾祸,还是传染上见风涨的奇怪瘟疫?”
想到这里,云守田的心里感到很焦急,他非常迫切的想知道,家中究竟出现了啥情况。
于是,云守田再也顾不得多做思考,他就像是一根滚圆的檑木似的,快的朝着山下跑去。
走到村后的小路上,云守田遇到一个扛着锄头下地的佃农,他向佃农打听了一下年历日子,一不打紧竟惊得目瞪口呆。
云守田掰指算了一下,自己竟在先蚕宫中,度过了七天的时间,他不由得出一声感叹:真是‘天上度一日,世上已千年’啊!”
云守田原本以为,自己只在外面只逗留了一个夜晚,可是,在不知不觉中,他却耗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云守田对于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件感到惊奇,甚至说,他都感到有一些惊慌和恐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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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云守田站在草庵堂的大门外,他战战兢兢的看着紧闭的大门。
云守田不敢伸手去叩动沉重的铺门环,他觉得那两扇木头门板,就像是铜墙铁壁一样的,自己再也难以穿越。
正在这个时候,大门却突然打开。
云守田看见自己的老父亲,即云鹤年双手扶着门板,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的心里就更加的感到紧张不安起来。
云鹤年见云守田站在门外,他的面部轻微的抖了一下。
然后,云鹤年就松开双手,他颤巍巍的朝着院子里走去。
很可能是,云鹤年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给云守田说上几句话,更有可能,他还沉浸在丧子之痛的阴郁中。
对于云守田的归来,并没有给云鹤年带来多大的欢欣和喜悦,也没带来多大的痛苦和不快,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一段非常时期。
因此,当云鹤年看见云守田时,他自然的就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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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云鹤年看见云守贤异常疲惫的回到家中,然后,长子就像是疾风刮过小树似的病倒在床,他动用了针灸和中药等一切治疗方法,都无济于事回天乏力。
云鹤年眼睁睁的看着长子含恨离去,接着,又无奈的看着儿媳妇夏氏撒手人寰。
尔后,云鹤年亲眼看见儿子和儿媳俩人的棺木,双双被包裹在厚厚的一层生石灰中,上面再覆盖着厚厚的红土。
从此以后,云守贤夫妇再也不会醒来、再也不会归来。
云鹤年想到,自己另外的一个儿子,眼下还不知道流落在了什么地方,心里竟产生出无限悲凉。
云鹤年见云守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没有了一点消息,他不知道自己的小儿子,还会不会再回来。
当云鹤年看着两个年幼的孙子,以及一个还在襁褓里面的孙女时,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就一个人望着天空呆。
没想到,几天的时间过去,云守田竟自己走了回来。
虽然,云鹤年没有对儿子说上一句话,面部表情也非常的僵硬,但他的心底却有了一丝暖意。
经过一段日子的修养生息,草庵堂内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一切又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云鹤年依然像以前那样看病施药,云守田不喜读书专爱干粗活,他经常就一个人呆在院子里斩切研磨,或者是在温炙炮制各种中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