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翊放下手中的坚果,直起腰,看着她手里的两个,念出上边的字:“岁岁欢愉,年年胜意。”
她点点头,“这个是上下句的,咱俩一人挂一个,怎么样?”
“行,但是我挂哪个?”
“……岁岁欢愉?年年胜意?”
就在苏榆清以为他们两个要进行一场祝福式的谦让时,譬如江翊说希望你能开心,所以你挂岁岁欢愉吧,结果,他还认真思考了好久,最后憋出一句:“要不石头剪刀布?”
两人把右手背到身后,嘴里一同喊:“石头剪刀布——”
苏榆清出的剪刀,江翊出的布。
他把岁岁欢愉那个塞她手里,“你赢了,你挂这个。”
苏榆清一脸懵地接过,“为什么我赢了就要挂这个,咱们开始前都忘说规则了。”
江翊颇有道理地解释:“因为我突然想起来,当初我送你花的时候不是写了句话吗,就是岁岁欢愉的意思,所以你挂这个。”
“假如刚才我输了呢?”
“那你也挂这个。”
苏榆清无奈笑说:“你早说不就得了,反正咱俩这两个寓意都很好。”
江翊弯腰摆了两下果盘,又站直小声说:“不过我的房间就是你的房间,你的房间也是我的房间,所以不管挂哪个,祝福都是咱们一起的。”
她甜甜地弯着眉眼,向上举起,“心有灵犀啊哥哥,我也是这个意思,那岁岁欢愉就可以用在我们两个身上啦。”
江文昌和徐秀云贴完对联和大门上的福字后,就拿着车钥匙接江翊的爷爷奶奶去了,老两口也在郊区的老式居民楼里住着,身体都还硬朗,平时也不打扰儿女,每逢新年都会特意接过来,人多也热闹些。
只是苏榆清每每见到江翊爷爷都有些莫名的发怵,所以尽量少言少语,显得乖巧听话一点。
虽然认识这么多年了,但她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爷爷不喜欢自己。
江文昌已经离开一会儿了,徐秀云正在厨房里和阿姨看午饭情况,他俩拿着装饰品上了二楼。
往墙上贴窗花的时候,苏榆清没忍住,问:“哥,你说为什么爷爷奶奶们都不喜欢我呢?”
她没有明确到底是谁的爷爷奶奶,不过显然都适用。
江翊停住手上的动作,胳膊缓缓垂下来,看她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
她看着他,又说:“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可我真的意识不到,你能不能站在旁观者的视角跟我说说?”
江翊把窗户打开了些,屋内的空气流畅许多,他侧过身体,“他们不喜欢你是他们的事情,你为什么只想着反思自己?可你本就不需要所有人的喜欢,不是吗?”
苏榆清低了低头,“我知道,其实我的爷爷奶奶倒是无所谓,可那是你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