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式在他耳边轻声细语:“跑。”
何翌衣着单薄浑身冻得乌青,冻伤的光脚踩在坚硬的地面,顾不上钻心的疼痛,拼了命地冲!
这是他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见他跑掉,姜式也不管,漫不经心地跟孟卿闲聊着:“这家伙毁了我的婚宴,那可是牧楚为筹备了好久的心血,以你对牧楚为的了解,他会放过这家伙么?”
孟卿:“姓牧的睚眦必报,小心眼着呢。”
“就是啊。”
姜式轻笑着感叹,“但我也知道,凭他一个人,连大门都进不去,他背后有人在出谋划策。”
姜式抬手,缓缓举起手中的十字弓,瞄准。
唇角勾出一抹灿烂笑意,酒窝深深。
“他不肯开口说出是谁,我就只能陪他玩玩咯。”
姜式说得不情不愿,语气透着些许无可奈何。
孟卿眯起眼:“我听说他被割了舌头,说不了话。”
“啊”
姜式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一脸无辜,“怪不得怎么折磨他都不说话呢,我给忘了~”
笑出声的同时,弩箭射穿了何翌的肚子。
一声闷响,重重栽倒在地。
孟卿不喜欢血腥味,他稍稍偏过头,避开那一地狼藉。
姜式兴致缺缺地绕开满地血迹,命人:“收拾一下。”
孟卿咬着唇,不讲话。
姜式走出几步,停下:“走啊,别让他等久了。”
牧楚为已经出了抢救室,静静躺在病房里。
重度昏迷,浑身插满管子睡着了,很乖。
“上一次我躺在那里,觉得很不好受。”
姜式给牧楚为掖好被角,低垂着眼,“这次现,守在病房外一样不好受。”
他自嘲地笑笑。
他每天都会抽时间回家泡澡,整理头,换一套干净精致的衣服。
病床上这位爱讲究,姜式不想等他醒来那天,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狼狈疲态的自己。
“你陪他说说话吧。”
姜式望着病床上双眼紧闭的人,眼神温柔,“他能听见,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