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灯见他掰弄半天,也固定不好那几片叶子。她光是这么看着都没耐心,但梁净词还在坚持琢磨。
她开口说话,声音还很黏糊:“没有上班吗?”
梁净词看她一眼:“开完会过来的。”
他放弃研究空调,迈步到她跟前,站在迎灯的床头,遮掉窗口的天光,伸出两根手指,在她左颊来回刮蹭几下。
应该是在试她的体温。
“好点儿没?”
他沉声问。
姜迎灯滞住,她屏息不语。
梁净词打量着她,忽然倾身往前,一只手扶着床头,另一只手撑在她另一边枕侧,俯下身来,观察她聚拢的瞳仁。
静静对视一番,他说:“不是挺清醒?”
姜迎灯稍稍歪过头,别扭地避开视线。
他又问:“怎么不说话?”
少顷,她喃喃:“你靠得太近了。”
梁净词这才发现他的举动有越界之嫌。
他视线从她脸上挪开,稍稍敛眸,目之所及是一片白净且有些泛粉的脖颈肌肤,坠在锁骨之处几根偏黄的发正因他过于贴进的呼吸,而发尾轻颤。
姜迎灯看着jsg墙上,两个人的轮廓被日光画得晦暗,影子仿佛在亲昵交缠。
他缓缓退开,缠粘的影子便被窗口进来的一阵风顷刻吹散。
梁净词说:“起来走两步。”
姜迎灯缓缓起身,身上的西服掉落,被他接走。
她从床上下来,裤腰下落,姜迎灯提了一把,她很乖,像在听口令一般,很呆滞地在狭小的病房里来回踱了几圈。
拎了两三次裤子,被他敏锐察觉。
“裤腰带是不是太大了?”
梁净词看向她腰部,但那里被t恤盖到,他语气猜疑。
她说:“是有一点点。”
“怎么不去换?”
他转而看她眼睛。
迎灯摇头:“这是最小号的。”
想了想,他说:“你穿多大的?我去给你买一条。”
梁净词一手拎着西服,另一只手取走搁在床头的她的帽子。他走过来,将帽子盖在迎灯的脑袋上,又给她调整一下帽檐。
她抬眸看他,问:“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梁净词看一眼外面军训的场地,问她:“你能出去?”
姜迎灯不语。
她没有抱太大希望,只不过这样随口一说。
而后,他又道:“我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