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琛快要被气笑了。
双手扶住她的肩膀,郁琛将人推开,去看她的表情。
“做什么都愿意?”
秋冉被那双眼睛看得发憷,刚才心一狠眼一闭抱上去,什么瞎话都敢说,现在目光相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战战兢兢地点头。
郁琛眼底的幽寒更深。
女孩肩膀瘦弱单薄,在他掌下轻微颤栗着,一双含泪的清眸,梨花一枝春带雨,在这封闭的空间,极易将男性的征服欲勾引出来,而这困境是她自己主动走进来的。
自投罗网的猎物,浑身上下都爬满了可疑。
“今天晚上,这里会举办一场电影交流会,资方投片,导演选角。”
郁琛的目光含着警告,“待在我身边,别做多余的事,能做得到吗?”
如果是想通过他结交圈内的人脉,扶摇直上,这么好的机会,她总会做些什么。
秋冉懂事地点头。
果然就是缺个出席聚会的女伴。不做多余的事,那太好了,更多余的她也不会。
郁琛抬起左手手腕,拨开袖子,露出藏在衣袖里的腕表,瞥了她一眼,转身推着行李箱往里间的方向走去,丢下一句话:“十分钟后,我让万桥的团队进来,你准备一下。”
套间很大,办公区、客厅和卧室的分区明显,通往卧室有一个拐弯的过道,并非一览无余,郁琛推着箱子拐了进去,秋冉便看不见他了,她犹疑片刻,也推着箱子跟了过去。
拐过弯,又是另一番天地,三面皆是落地窗,正对着径流海市的河流,两岸建起无数幢弥天大楼,繁华尽显眼底。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只有一张大床!
秋冉极力想要忽略余光中那张白花花的大床,挪开眼,便瞧见郁琛在脱西装外套。
秋冉:“!”
关键是郁琛西装解到一半,忽而朝她瞥了过来。
秋冉脑海飞速运转,突然福至心灵,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从后接过他的外套,从衣柜中取出一个木质衣架,将外套整整齐齐挂了起来,然后看着他。
郁琛看着眼前满脸写着求表扬的女孩,沉默。
他并非这个意思,刚才那一眼完全是无意识。
纤细白皙的手忽然抬起握住了他的领带,指尖莹润,力气很小,在松着领结,结果领结往上移了半寸,郁琛喉咙一紧。
“对、对不起!”
秋冉眼看着越弄越糟,不敢再动,忙声道歉,“我不太会……”
一双大掌整个将她的手包住,掌心的灼热烫着她的手背,她仰头看他,忽然半边腰身被搂住,身体失衡,她被郁琛转个半个身,抵在柜子上。
男人身形高大,挡住了所有天光,阴影笼罩下来,郁琛半囿着她,独属于他的气息沉沉压了下来,有点熟悉,让人心跳加速。
郁琛的头微微朝旁边一偏,眸底藏着光,眼神直勾勾盯着她,带着她的手缓缓将领结扯开:“你想勒死我?”
秋冉张了张口,内心慌乱,郁琛的眼神含着暗凶,可是语气还没到追责的地步,她只得摇头,解释道:“我没打过领结,不知道要怎么解,我看电视都是轻轻一扯就松开了……”
哪知道方向选反了。
郁琛的手还握着她的:“你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
秋冉垂下视线,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
抬头是他,低头也是他,放在她腰上的手也没收回去,清冷的雪松香萦绕着她,像一把隐形的火,把她的血管烧得突突沸腾。
郁琛的尾指探到了秋冉腕间的脉搏,紊乱不堪,她的羞赧和紧张其实全都写在脸上,身体反应骗不了人,只是不知道这心跳频率,到底是心动更多,还是害怕更多。
他少时便能感受到异性想要与他亲近,只是他作为“郁琛”
,生在罗马,与整个郁家融为一体,他的身后是雄厚的资产和庞大的资源,与这些相比,皮囊不过是无关痛痒的装饰品,他从小便目睹过无数美得各有特点的女人满脸爱意地抱着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男人的胳膊,背过身去后又是另外一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