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康示意手下出去等,他拄着根手杖往屋里走,叶无坷上前扶着他,一边走一边说道:“那你也不用亲自来,让人来喊我一声我就去找你了。”
赵康道:“我不亲自来,能请得动你到右台做事?”
叶无坷道:“赵大哥想的太多,派个人来问一声总比你亲自跑一趟的好,你来,我也不去右台。”
赵康似乎早有预料,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说你狂妄?先是兵部那边有人来找你的吧,问你想不想进兵部做事。”
“然后是刑部,传说那两位侍郎大人分别派了人来,你都拒绝了之后,那两位大人又在考虑是不是亲自来见你。”
他看向叶无坷:“在那两位来之前我务必要来见你,倒也不是逼着你非进右台不可,而是我要试试,若我亲自来你都不答应,那两位侍郎大人见你,你该也不会去刑部。”
进了屋,赵康坐下后说道:“只要你什么衙门都不进,将来我就还有机会,万一我没来你又拒绝不了侍郎大人的邀请,到时候我再想把你要出来可就难了。”
他伸手攥住叶无坷的手腕:“说好了的,你不答应我,也不能答应别人!”
叶无坷道:“不去不去,兵部不去,刑部也不去,御史台还是不去。”
赵康松了口气,然后试探着问道:“你哪里都不想去,是因为条件给你开的不够好?”
叶无坷道:“赵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这种人只要给的钱差不多我就去了,只要我不去,就说明不是钱的问题。”
赵康这口气这才真正松下来。
他笑呵呵的说道:“不管你要先去做什么,将来若要做官,御史右台的大门始终向你开着,毕竟你赵大哥现在能说了算。。。。。。咳咳,我已暂代右都御史。”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关外月的声音。
“右都御史好大的排面噢。”
关外月也是笑呵呵的进来,手里还拎着些礼物。
一看到他带礼物,而自己是空手来的,赵康看关外月的眼神都敌视起来,瞥了一眼又一眼。
关外月不理会他,进门后说道:“我们鸿胪寺的人不管去哪儿,登门拜访总是要带些礼物,不像某些人,仗着排面大就来空手套白狼。”
赵康道:“你说谁是空手?”
关外月:“回大人,卑职说叶无坷是白狼。”
赵康哼了一声,然后想了想,那他妈还是说我空手来的啊。
关外月落座后说道:“寺卿大人只是让我过来看看,代他向叶无坷表示问候。”
然后又看向赵康:“不像某些排面大的,看朋友都看的那么目的不纯。”
赵康道:“目的不纯的人才会拎着点不值钱的礼物上门,好让人收了礼物就不能拒绝。”
他看向叶无坷道:“有些人看着礼数周到,其实一肚子没安好心,你还年轻,一定要记住面目可憎的敌人不可怕,精心伪装的朋友才最该提防。”
叶无坷这么健谈的人,都觉得这局面有些过于坎坷了。
看似是赵康和关外月之间在互相讽刺,明争暗斗,可实际上最难的是夹在中间的叶无坷。
他能向这谁?
关外月道:“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别笑话谁骚,但是吧。。。。。。说我们鸿胪寺的人一肚子坏水我认,可我们的坏水是一致对外,而御史台的人那点坏水,都用在自己人身上了。”
他看向叶无坷:“用一肚子坏水整治外人,那是爽,用一肚子坏水整治自己人,那是。。。。。。”
他耸了耸肩膀,接下来的话不说了。
赵康道:“听起来像是有点道理,可实际不过是诡辩罢了,御史台整治的,恰恰是一肚子坏水的所谓自己人,心里没鬼一身正气的,哪有一个把我们御史台放在眼里的。”
关外月道:“赵大人这最后一句说的对极了,你看我怕吗?”
叶无坷:“要不都先喝口茶润润?”
换做别人夹在中间肯定难受,唯恐把两边都得罪了。
叶无坷能难受?
叶无坷都想抓把花生边吃边看了,这不比茶楼里说书的先生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