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爱国听见这话,脚步不停,胡乱地点了点头。
他屏住呼吸,把葫芦瓢伸进粪桶里,从里面舀出了一瓢的粪便,瓮声瓮气地说道:“等会儿再还给你们家!”
话音刚落,他就举起那一瓢粪便就要往前面浇了过去。
顾石头看到顾爱国这一举动,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他下意识地抓着顾牛蛋就往旁边跑了过去,吴大脚也一手一个将自家大儿子和大女儿拽到了一旁。
他们还没跑几步,顾爱国就已经举起了那瓢粪便朝着柳茶茶身上浇了过去,这一次他准头不太好,这一瓢粪便大半是浇到了地上,只有少数是沾上了柳茶茶和许洲川的衣服。
“我操你顾爱国!那葫芦瓢是我家舀水用的!”
顾石头抱着自家小儿子的手微微颤抖。
差一点啊!那粪便就要浇到他们身上了!
顾石头还想对着顾爱国张口大骂,就看见顾爱国拿着葫芦瓢又往粪桶里舀上一勺了,他立即闭嘴,抱着顾牛蛋又往后退了好几米。
躲在安全地段的谷麦芽捏着鼻子看向了举起第二瓢粪便的顾爱国,扯了扯嘴角:“顾爱国,你离得近一点,要不然浇不到柳茶茶!刚刚你第一瓢就没怎么浇到!”
话音刚落,除了还沉浸在仇恨中的柳茶茶和被柳茶茶掐得快断气的许洲川,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谷麦芽。
谷麦芽也不想在如此臭气熏天的空气里开口说话啊,可许洲川都已经翻白眼了,她急切地喊道:“快点浇啊!要不然许洲川就要没气了!”
“对对对!快点浇!浇得越多越好!柳知青她疯了,我们刚刚要去拉她,她还想咬我们呢!”
吴大脚跳着脚附和道,看看那个许知青,憋得脸蛋比猴屁股还要红了!
顾爱国听闻立即提着粪桶和葫芦瓢往前再走几步,转过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又转回头屏住呼吸后,抬手就往柳茶茶身上浇了过去。
这一次顾爱国的准头十分好,大半的粪便是浇到了柳茶茶的脸,有些甚至是流进了她的嘴里。
雨天过后,厕所里的蛆非常活跃,顾爱国舀到粪桶里的粪便也有许多的蛆,他这一瓢下去,好几只蛆都挂在了柳茶茶的脸上,在她的脸上爬来爬去。
“呕——”
看见这一幕的谷麦芽忍不住弯腰吐了起来。
太他妈恶心了!
旁观者都觉得恶心,当事人更是受不住。
柳茶茶终于在这一勺恶臭粪便的浇灌下回过神来了!
可她现在却没功夫想其他,她颤颤巍巍地松开了掐着许洲川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她的手摸了一大把的粪便和沾了好几只蛆。
柳茶茶突然浑身僵硬,呼吸急促,张着一张嘴颤抖着想要尖叫,可那声音就像是被封印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柳茶茶头晕目眩,白眼一翻,人就向后倒去了。
而终于逃脱了柳茶茶魔爪的许洲川瘫坐在地上,也不管空气是不是弥漫着粪便的味道,张着嘴用力地喘着粗气!
他差点儿就被柳茶茶给掐死了!许洲川看向倒地的柳茶茶,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上也露出了嫌弃恶心的表情。
此刻的柳茶茶哪还有平时的肤白柔美,她的脸上全是粪便和蛆,这画面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
许洲川屁股往后挪了好几步,远离柳茶茶。
谷麦芽几人看见柳茶茶晕倒了,只能往前走走几步,看着柳茶茶,商量着谁带她回知青院。
“柳知青她是不是有疯病啊?要不刚刚怎么就突然发疯了!”
吴大丫对刚刚柳茶茶掐许洲川和要咬她的事耿耿于怀,她在靠近柳茶茶时仍不忘提到这件事。
许洲川捂着嘴巴把头撇向了一旁,摇了摇头:“没有,我和柳知青是同学,之前也没有看到和听说她有疯病!”
这也是他难以理解的事,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怎么掉进水里之后就要掐死他呢?
这时许洲川想起了刚刚在路上的时候,柳茶茶在路上摘了一颗野果吃,那野果会不会有毒?
“刚刚柳知青吃了一颗不认识的野果,不知道是不是中毒了。”
许洲川说了这话后看向了谷麦芽。
而谷麦芽却一脸茫然,她一路上都没注意这些,就许洲川和柳茶茶两人之间暧昧丛生的氛围,她压根儿就不想看他们,只能左顾右盼地走在他们前面。
“我不知道!”
谷麦芽面无表情地说道。
吴大脚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喊道:“谷知青知道啥啊!你们几个都是城里的娃,哪知道乡下哪些果子能吃,哪些果子不能吃!既然她以前没有疯病,刚刚又那样,多半是中毒了!这可咋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