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秋天,整个公社都结束了为期三年的大锅饭时期,临江大队自然也不例外。
秋收过后,新打的粮食去除种子和公粮以后,按人口分配,放到各家各户。
临江大队也分成两个小队,一队和二队。
冬天农闲的时候,是农村姑娘小伙相亲的旺季,有人给来喜介绍了一个对象,男方家离临江二十多里。
是村里的小队会计。
相亲的那天,是二淘陪来喜去的。小伙子是家里的独子,长的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穿着一件蓝色的悠兜上衣(中山装),上面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
两只手一直绞在一起,鼻尖上都是汗珠。看起来比来喜还要紧张呢!
媒人把几个人都叫到别的屋里去,给两人一个单独说话的空间,见屋里就剩下两个人,小伙子表现的更紧张了。
看见小伙子的窘迫样,来喜忍不住咯咯笑了。
“你笑起来怪好看的!”
小伙子说了第一句话,说完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来喜问他一句,他就答一句,不问,两个人就沉默着。
有几次小伙子都欲言又止,最后轻轻的叹息一声。
临走的时候,媒人撵出去挺远,问来喜啥意思,来喜答的也挺干脆:“回家和老人商量商量,听信吧!”
媒人笑呵呵的说:“那我们就等信了,小伙子憨厚老实,识文断字的,在队上还当着会计呢!家里还没个兄弟姐妹,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人家啊!栾明是没意见,成不成的就看你了!”
来喜现在才知道,那小子叫栾明,一想起他忐忑不安的样,来喜就忍不住笑。
到了家里,四春忍不住打听:“来喜,对象看得咋样,能不能成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来喜咯咯笑着问二淘:“二姐,你现没有,他长的既不像他爹,也不像他娘呢!你说他家怪不怪,他娘咋就生他一个呢!”
来喜也笑了:“你没看他才二十出点头,他爹娘都五十多了,我听人说,他爹娘三十多了没生养,后来他爹领着他娘出了一趟门,回来就有他了!这小子十有八九是他娘放风来的!”
来喜挺好奇:“啥叫放风来的?”
四春和二淘都笑了,却谁也没回答来喜的问话。
其实,二淘说的放风,相当于借种!
“别管他咋来了!反正也没人认犊子!你就说相中没有吧!”
二淘问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