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妇抬头看着二儿子,不明白他向自己要啥,看儿子脸色不善。明显拴柱这是生气了。
李寡妇一头雾水:“你要啥呀?”
拴柱鼻子里哼了一声:“还能要啥!你卖四春的那五十块钱,明天还给人家!”
“啥玩意?我要刘家五十块钱,谁说的,没有的事呀!”
拴柱看见娘的样子不像撒谎,回头看看四春:“那个刘掌柜是不是这么说的?”
四春肯定的点点头。
李寡妇明白了,怪不得老苏婆子这么热心肠,她是无力不起早啊!
李寡妇穿上鞋下地,今天晚上就要去找老苏婆子算账。
想起道上的那条狼,四春和栓柱一人拽住李寡妇的一只胳膊,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出门。
李寡妇重新脱了鞋上炕,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这个生气,亏得今天栓柱把四春要回来了。
刘掌柜才说了钱的事。要是四春没回来,以后肯定以为她是贪图刘家的钱。真把她给卖了。
李寡妇一夜没合眼,早早起来做好了饭,也没吃,紧忙去老苏婆子家了。
老苏婆子刚起来没多久,头没梳脸没洗的坐在炕上抽烟呢!
看见李寡妇,心里咯噔一下子,有感应,没准她知道五十块钱的事了。
老苏婆子心里打定主意,李寡妇要是提钱的事,她就说这两天忙忘了,本来打算给她送去的。
大不了一人一半。
哪知道李寡妇一开口,就堵住了她的嘴:“大姐,我当时可是求你给孩子找个好人家,你也答应帮忙的!咱可说的好好的,钱我是一分没有。你当时是咋说的?”
老苏婆子讪讪的笑了,老脸涨的通红:“我是说了,就当我积德了,可刘掌柜非要给我点跑腿费,我也就勉为其难了!”
老苏婆子这话说的婉转,这钱是人给我的跑腿费,不是给你的卖孩子钱。
她看着李寡妇接着说:“再者说了,人家你也看了,是不错嘛,达到你满意了!”
这话说的更明白了,你要我给你孩子找个好人家,我给你办好了,人家为了感谢我,给的跑腿钱,和你有关系吗?
你李寡妇贼奸百怪的,这话应该能听出来意思吧!
李寡妇听完笑了,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盘上了腿。
口气也不善了:“老苏婆子,你还舔脸说?人家是不错,可孩子呢?”
“连个数都不识!老八岁,你糊弄谁呢?实话和你说吧,四春我已经要回来了,这钱就是吞到肚子里,你也得给我吐出来,要不咱上大道上说理去?”
老苏婆子一听李寡妇是真急眼了,大姐都不叫了,直接喊老苏婆子了。
要真说出去,这事毕竟是她理亏,李寡妇拿打架从来不当回事,千锤百炼的一员猛将,她哪是对手啊!
老苏婆子惯会见风使舵,看见李寡妇动真格的了,马上软了,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五十块钱,拍到李寡妇手里。
笑着说:“你大姐我就是干这个的,媒婆是小鬼,两头抹油嘴,东家磕瓜子,西家喝茶水,干的就是跑腿磨嘴的差事!”
李寡妇来的目的是要钱,钱到手了,别的还有什么计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