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儿娘的心里紧张了十几天,现屯子里并没有人议论,这件事没人知道。
她松了一口气,吴家新媳妇就是个例子,虽然死人是彻底解脱了。但活人却要承受更多。
郑宝这个人图小便宜,赵玉清没事给他买点酒,弄点下酒的小菜。
过了几天,他居然又把赵玉清领家里喝酒来了。
赵玉清有了上回的事,眼睛更是毫不避讳的在大小儿娘身上扫来扫去。
郑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当王八有酒喝。
大小儿娘到外屋厨房抄起菜刀,一刀剁在桌子上。
喝酒的两人吓了一跳,郑宝站起来,把一只脚踩在桌子上骂:“抽啥邪风,拿把破菜刀,老子就怕你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
大小儿娘没说话,直接一刀奔郑宝脚砍下去了,亏的他挪的快,要不,这一刀,他肯定变成瘸子。
看大小儿娘动真格的了,赵玉清也害怕了,一个高从窗户蹿出去跑了。
要真让个娘们给砍一刀,太丢面子!
郑宝吓得脸色煞白,躲在炕旮旯一动不敢动了,看来,蔫巴人你要惹毛了,她也敢抄刀玩命。
赵玉清跑了以后,很久没来过郑宝家。这事大小儿娘也认了,毕竟她是被自家爷们算计了。
如果赵玉清以后不是丧心病狂的把主意打到郑四儿的身上,他也不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年底了。赵玉清从山上下来,买了酒肉,还给大小儿娘买了一块花洋布。
在深山老林里蹲了一冬,连个女人的影都没见过。赵玉清一个血气方刚的老爷们,确实有些想女人。
其实,那个年代,一个女人有两个男人,也不是啥大事,有的男人残疾,或有病的,养不起一家老小。
只要男人同意,女人乐意,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招个男人回家帮着养家的,俗称拉帮套。
但郑宝家不一样,他不缺胳膊,不少腿的,也不是七老八十,还没病没灾的,他要招个拉帮套的,委实让人笑话。
再说大小儿已经长大了,他娘怎么也得顾及儿子的脸面。因为这事毕竟不太体面。
用郑宝的话说,这个娘们就是个死心眼,宁可饿死,也不肯丢了儿女的脸。
郑宝一直弄不明白,都快饿死了,你还要脸面有个毛用!
赵玉清从山上下来,仗着胆子去了郑宝家。把酒菜摆到桌子上,又从怀里掏出花洋布放在炕上。
他觉得,这些东西,大小儿娘是应该能看上眼的,毕竟俩人都有了一回了。这一回和两回有啥区别?
让他没想到的是,大小儿娘这个人,还真像郑宝说的,是个死心眼。
宁可吃糠咽菜,也把赵玉清带来的酒菜全部摔到院子里。
宁可穿的破衣烂衫,也把赵玉清买的花洋布当着他的面塞进灶坑里。
赵玉清造了个大红脸,被大小儿娘一盆凉水泼出去了。
赵玉清走出大门口,正看见郑四儿蹦蹦跳跳的回来,看见他,还冲着他笑了一下,露出一口小白牙。
近一年,他没少往郑宝家跑,但他从来没注意过一个八岁的小丫头,今天一看,郑四儿长的是真带劲。小小年纪,就具备美人的潜质。
赵玉清心里活泛了,一个歪心思,在心里闪了一下,就扎下根了。
第二天,他重新买了酒肉,找郑宝喝酒。
几杯酒下肚,赵玉清从兜里掏出两块袁大头来,用嘴吹了一下,放在郑宝的耳朵边上,那嗡嗡的声响,简直就是最美妙的仙乐。
“哎呀,袁大头啊!”
郑宝羡慕,还是两块,他在心里揣摩,姓赵的是怎么个意思。
昨天让大小儿娘一盆凉水泼出来了。赵玉清心里想的那点事,没办成。他这是让自己给他想招?
有了这两块银元,让郑宝亲自把大小娘绑上,送到赵玉清的被窝里,他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