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坐在桌边的人穿着白衣,然而那衣服上却溅满了血色,如开在雪中的赤红花朵,微弱的火光描绘出他过分精致的眉眼,正动作缓慢地擦拭着全是血的弯刀。
他说:“在地上睡了一夜,就冻凉了。”
蒋宿掩不住震惊,打着颤道:“梁春堰?!”
面前这个浑身染血,慢条斯理擦拭弯刀的人,正是那文文弱弱,性子温和的梁春堰。
另一人笑了一声,“你睡地上作何?”
“被打晕的。”
梁春堰冷酷回道:“被萧矜。”
“哦,他啊。”
那人说:“那小子是有几分本事的。”
蒋宿瞪圆了眼睛,将手中的火折子一抬,勉强看清楚了那人的样貌,“吴、吴、吴……”
他“吴”
了半天,“吴”
不出下文。
“吴成运。”
吴成运看不下去,主动报上自己的名字。
“你们二人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蒋宿还不算傻的,知道这两人黑灯瞎火地猫在这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况且梁春堰身上的绝对是血,他都能闻到那股浓郁的血腥味。
只是还没等到有人给他回答,离去的杀手被他的惊叫声又引回来,急骤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飞快靠近,紧接着蒋宿就感到一股大力从他背后踹来,导致他整个人不受抑制地往前飞去。
梁春堰用脚往桌子上一抵,凳子和桌子都朝着两边推开,蒋宿就径直摔在当间的地上,闷哼一声,火折子仍捏在手中。
门被踹开,寒风涌入,还不等门口的杀手跳进来,梁春堰抬手一甩,弯刀瞬间刺入杀手的脖子,杀手捂着脖子后退两步,血喷涌而出,摔倒在地,很快没了动静。
蒋宿回头看了一眼,吓得抱着头在地上装死,也不起来了。
“这个人我知道,是萧矜身边的小狗腿子,你要想杀了也行,就是萧矜那边会不好处理。”
吴成运站起身,看了在地上装死的蒋宿一眼,说道:“总之你是暗线,别被人发现了身份。”
他伸了个懒腰,抬步离开。
“起来。”
梁春堰说道。
蒋宿悄悄看他一眼,从地上爬起来,哭着道:“我、我绝对不会把今日的事说出去的!你别杀我!”
“闭嘴。”
梁春堰终于能够在蒋宿的聒噪下说出这两个字了,冷酷地威胁,“再吵就把你舌头割了。”
蒋宿立马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