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矜的手指无意间在桌上轻敲着,一时间思绪纷杂。
他就说陆书瑾这种每日来了学堂坐下就开始看书写字,稍稍提一句俏寡妇便会面红耳赤,头都抬不起来的人,又怎会被风尘女子迷了心智。
他想着想着,忽而哼笑一声。
此时侍卫推门而入,带来了郎中复命。萧矜便站起身,正打算领着大夫往陆书瑾方向去,就听见杏儿在后方叫住了他,“萧少爷。”
萧矜回头,杏儿就福了福身,轻柔道:“奴家日后是何去处?”
“是何去处?”
萧矜倒像是认真想了想,“当然在牢狱中度过余生。”
杏儿神色剧变,面上的娇羞全然消失,惊异问,“萧少爷何出此言?奴家干干净净,并未做伤天害理之事啊!”
“你当真觉得我什么都不知?”
萧矜侧身而立,颀长的身影被拢在华灯之下,半边脸隐在暗色中,如画般的眉眼含着笑意,看起来俊俏极了,声音低沉,“除却青乌之外,还有两个男子想为你赎身,与老鸨约定好拐骗五个女子进来就能将你赎出去,你身上沾满了血,还敢说自己干净?”
“可奴家在这楼馆之中亦是身不由己,命如浮萍,又如何能管得了那些事?”
杏儿颤抖着身体,泪珠又是一串一串地落下来,我见犹怜。
萧矜却压根不理睬她的解释,哼了一声,摇起扇子大摇大摆而去,喊道:“陆书瑾,过来看伤!你牵着那女子的手干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作者有话说:
【萧矜的双标日记】:
同样没被选择:
对青乌:烂泥!杂碎!一坨辣鸡!
对陆书瑾:青楼女子薄情,并非是你廉价,并非嘲笑你穷,是她有眼不识,你金榜题名指日可待……
第22章
恍然明白萧矜今夜来此处,恐怕不止是为了帮她赎人那么简单。
杨沛儿被一巴掌扇晕,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被人扶着靠在桌边,并无多的人关心她。
陆书瑾以前看书时多少看了些医书,约莫能猜出杨沛儿并非是被打晕的,极有可能是在玉花馆这些日子吃不好也睡不好,过度劳累虚弱,再加方才受了惊吓,所以被打了一巴掌就晕了过去。
方得了空闲,陆书瑾就赶忙来查看,见杨沛儿被孤零零搁在桌边,不免有几分心疼,赶忙走过去捞起她的手,按上她的脉搏。
她以前有段时日是对医术颇感兴趣的,但奈何能拿到手的医书实在太少,关于摸脉知识看得也不多,本想试试能不能摸出个所以然。
结果只能模糊感受到杨沛儿跳动的脉搏,其余的什么都摸不出来。
隔行如隔山,光看几行字,自然学不到半点本领。
旁边站着的女子见她专心致志地号脉,好奇问道:“小公子,你摸出什么门道了吗?”
她当然是一点门道都摸不出,颇有些不好意思便佯装没听见这句问话,只将杨沛儿的衣袖拉下来,刚将她的手放下,萧矜就在那边叫喊。
陆书瑾回身看他,就见他朝这边大步走来,身后还带着挎着药箱的郎中,来到跟前站定,他瞧了杨沛儿一眼,问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