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欺负我吗?”
祁醒艰难吐出声音。
叶行洲低头,吻去他额头的汗:“我是在爱你。”
祁醒瞬间便再说不出任何一个字,在叶行洲重新俯身下来时,回抱住了他。
叶行洲的亲吻跟着压下,含情缱绻,珍而重之。
夜色更深时,祁醒在楼上房间外的露台上晒月亮,酒不能喝了,便咬了根烟在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抽。
楼下院子里种了一株矮树,树梢延伸到露台前方,不知几时爬上来了一只野猫,正和他大眼瞪小眼。
野猫是只黑猫,浅绿色的眼睛跟玻璃珠子一样,很漂亮。
祁醒来了兴致,咬着烟声音含糊地喊它:“小东西,你从哪里来的?过来。”
野猫“喵喵”
叫了两声,倏地钻没了影。
“喂——”
怎么就跑了?
他回头,看到刚洗完澡出来的叶行洲,皱眉:“肯定是你,把猫吓跑了。”
叶行洲拿过他的烟,抽了两口:“为什么是我?”
祁醒:“当然是你,黑面煞神,猫看了你就得跑了。”
叶行洲这会儿已经彻底酒醒了,随手弹了弹烟灰:“何以见得?”
祁醒:“难道不是?”
叶行洲:“你不就没跑?”
祁醒:“我又不是猫!”
叶行洲嗤笑了声,转开眼继续抽烟,心情颇好地欣赏夜景。
祁醒凑近过去:“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啊?”
叶行洲的视线落回他,祁醒瞪着眼睛张牙舞爪的模样,确实像极了猫,格外好逗。
他终于慢慢悠悠地开口:“以前养过一只猫。”
这是第一回,叶行洲跟人提起从前在孤儿院养过的那只野猫,不咸不淡地说着往事,没有过多的情绪外露。
祁醒听罢眉头紧蹙:“什么人啊,孤儿院的小孩,竟然也这么坏,一只猫而已,都不肯放过。”
叶行洲没再做声,祁醒不知道,弱势之人一旦心理失衡,便会以欺负更弱小的生物为乐,这就是人性本恶处。
他也是个恶人,是祁醒在他脖子上套了一条缰锁,才让他站在了祁醒为他划定的底线之前。
祁醒嘀咕了几句,忽然想到什么,垮了脸:“原来我是你那只猫的替身啊?”
叶行洲的嘴里仍咬着烟,烟头上的火光明灭,映进他烟雾背后的那双眼睛里,然后他笑了,唇角上扬起:“你觉得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