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要是有人这么暗戳戳地怼她,金采菊哪里能忍受得了这个气,早就叉着腰指着鼻子和人大骂起来。
可是今天就像是一座泥菩萨似的,竟然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大叔的老婆这么指桑骂槐,她坐在那里动都没动。
而且从今天温妤宁来到医院,别说又来讹她,金采菊见到她,竟然一句话也没说。
难道真的被她昨天那一纸律师函吓到了么?
还有,陈国杭呢?今天也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温妤宁稍微想一下,便知道,很大的可能,是裴叙白去找了陈国杭?
一想到这里,温妤宁整个人都开始心绪不宁,他们都说了什么呢,裴叙白,有没有被陈国杭这种人要挟到?
她知道裴叙白不是一个能轻易被人威胁到的人,他这样桀骜不驯的一个人,陈国杭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如果是为了她,她就不得不去想,他为了她,被陈国杭敲诈到的可能。
等大叔和阿姨出院后,温妤宁走到陈胜宝病床旁,问她,“金女士,有空么?我想和你说几句。”
金采菊却脸色一沉,“我们有什么好说的,住院的钱不是已经交上了吗?!”
“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向你要钱了。”
陈胜宝一如既往地玩着手机,对外面的事漠不关心。
温妤宁也是才知道的,今天中午,金采菊不知道哪里来的钱,竟然把拖欠两天的住院费交上了,而此前,她明明撒泼打滚说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爷爷奶奶给的钱也被陈国杭输光了。
刚想问她的钱是哪里来的,这时候陈胜宝手里金采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让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沉默的金采菊竟然吓了一个激灵。
陈胜宝看到电话,嫌弃来电影响到他玩游戏,不耐烦地直接挂断。可接下来那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金采菊应该是知道来电的是谁的,不敢再让陈胜宝挂,连忙拿了过来,还哄着他,“这是外婆的电话,你让妈妈接一下。”
陈胜宝不耐烦地直接把手机摔到了床上,还砸到了金采菊的手臂,“烦死了,快点。”
但即便是这样,金采菊拿到手机,连说都没说陈胜宝一句。不仅如此,还哄着他先睡一会儿,等她忙完了就把手机给他。然后才看着手机屏幕咽了咽口水,点了接起。
手机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金采菊脸都白了,“什么?警察都找到我们家去了?没有啊妈,我哪里敢干拐卖妇女□□的事啊!!!那都是姓陈的一个人干的,我真的不知道!”
拐卖妇女□□?!!!
温妤宁虽然有一瞬间的震惊,但却也没有多大的意外,像陈国杭这种人,还能是个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
只是觉得,他祸害那些好女孩,真的应该早就被抓进牢里,吃一辈子牢饭,不得善终才好。
这时金采菊拍着大腿,声音一阵发颤,“不是啊,真的跟我没关系。昨天我不是去过警察局了吗为什么今天还要我去?我一点水平都没有,真的不知道——”
大概被痛骂了一顿,金采菊挂完电话后整个人都像老了十岁。
一点精神也没有了。
温妤宁听完她的电话,眉头皱了皱,“陈国杭被抓了?”
听电话里金采菊和她妈妈的对话,似乎是很大的一个案件。
情节严重,他至少要在牢里蹲十到二十年吧。
是他罪有应得。
提到这个,金采菊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看着温妤宁的脸好一会儿,脸上表情不知道是怜悯还是什么,死气沉沉地说,“昨天就被抓了。”
温妤宁并不关心陈国杭的死活,她只想知道他是怎么被抓的。他做这种事也不是一两天了吧?忽然被抓是不是……
“还能怎么抓的,当然是想和别人交易的时候被抓了呗。”
金采菊双眼无神,“我也是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的亲女儿都想下手,猪狗不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