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心头正是尴尬又委屈,连涂药都是遣散了众人,独自背在人后才敢撩起裤管涂的。
可她此刻不稀罕领他的情:“你不是聋了么,不是瞎了么,现下要你来充好人!”
她还没消气,裴时行笑意包容,姿态柔顺:
“没有聋也没有瞎,下次殿下叫臣停臣就停。”
他觑了一眼她的面色,又自作聪明地补上一句保证:“也不再掴你的臀了。”
“你!”
这句话便更是踩在了长公主羞愤欲死的神经上:“裴时行,闭嘴!”
“好的,殿下。”
可话虽如此,却又忍不住在心头再三回味。
他不过轻轻一掴,小公主便不住地紧张起来,叫他呼吸更窒,连雪白的腰背也顺从地塌陷下来。
当真是极美极媚。
裴时行阖眸克制住这些妄念,仍是抱她坐在膝上,接过了那柄带着她体温的小药匙:
“殿下,陇上之事你也知晓了,陛下派臣去处理此事,后日启程。”
长公主先前还试图推开他的臂,此刻倒不由止住动作,有些讶然地问道:
“皇兄为何会派你?”
她知皇兄素来器重裴时行,也知他如今正主理新政事宜,若当真只是陇上暴。动,当也不至于要裴时行亲自去平息。
除非这事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元承晚不再纠结于此,沉默须臾,只抛出了另一个问题:“危险吗?”
你此去陇上,会不会有危险?
裴时行替她涂好了药,将瓷瓶和药匙擦拭干净:“不危险。”
他又是往日那副坏心逗弄她的模样:“我可是陛下亲妹的夫婿,他哪敢让我涉险。”
“再者,若我当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陛下少不得要帮你相看旁的男子,我便是化作厉鬼也不允许他们近你的身。”
“所以,”
裴时行又执起她的手,牵至唇边落下一吻,“我会平安归来的,陇上距上京,骑马约六日脚程,算一算,我归来时约莫已至春天。”
“殿下,臣会折一枝开的最早最盛的桃花给你的。”
他前次也有为她折过一枝紫薇,只是甚是遗憾,那紫薇零落满地,并未有幸亲自送到她手中。
元承晚坐在他怀中,任由裴时行将吻自手背絮絮落到颈窝和唇畔。
这个男人总是如此。
素日一分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他都要夸张作十分,然后作出一副十足的委屈姿态,压到她怀中向她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