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以为她不知道。
其实她一一都记着。
更别提后来有过真正的欢爱,她不可能连这些都毫无所察。
在他的眉结慢慢地折痕更深之时,太后娘娘急忙道:“但是,但是当时只是怀疑,我没确认的!”
“什么时候确认的?”
她是很机灵,楚珩没想到,她能机灵到这个份上。
姜月见老老实实地、瓮声瓮气地道:“那个‘慈’字。”
他一怔。
她垂着小脸,声音不断从底下闷闷传来。
“你的每一幅字我都临摹过,有的可能临摹了千百遍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对‘慈’字避讳。我想这天底下,总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连避讳的方式都一模一样。陛下,你不会真的觉得臣妾是个傻子吧。”
“袅袅不傻……”
他叹息一声。
指腹缓缓擦过她不断颤抖的眼皮。
这双眼睛,漂亮得世上寻不到第二人,却为了他曾经哭伤失明。
一夜潇潇雨落,殿外景色如新。
又是澄澈光明的一个秋。
楚珩略略抬高姜月见的下颌,附唇,这一次,亲在了他心爱的妻子的眼皮上,不含任何欲念,蜻蜓点水一吻。
作者有话说:
文案上说了,两个人心眼都挺多的,所以做都做了,袅袅认不出自己男人是不可能的事。
第65章
姜月见第一眼在太和殿上遇见“苏探微”
,什么也没发现。
她觉得自己大约是独居太久了,在禁中接触的雄性屈指可数,金殿上那些王孙大臣遥遥一瞥,也仅仅只能看到两只眼睛一张嘴巴,并不觉得有何出挑,于是在突然遇上这么个漆眉朗目的美男子时,有过不受控制地,心怦然一跳。
但实话讲,也就那一跳。
毕竟,姜月见自忖是见过世面的女人。
她对“苏探微”
全部的幻想,来源于身体的空虚产生的一种亟待解决的欲望。她曾迫切地想要一览,他身上道袍底下那精实、紧致的肌理,触摸到坚如铁壁的滚烫,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
一方面是出于此等原因,另一方面,姜月见是在赌气。
楚珩的不说一声,和他长久的疏忽不理,让她心头哽了一口气。那个对她们母子毫无责任心的男人,把自己的尸骨留在了北疆战场,从此以后就连梦都不给她托一个。
几年了,他的寡情绝义,姜月见不想再领教了。
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
她气得偏要在距离太庙不足一里远的地方,让他在天之灵好好看着,她是怎么委身勾搭别的男人的,她是怎么在别人的身体下承欢,比和他要快活无数倍的!